寧曉輝還想往下說，卻被李宏偉按住了腦袋，他隻得跟小月搶著嗑瓜子。

燕姐一指頭戳在寧曉輝的腦門兒上，笑罵道：“你個小冇知己的。小月，今後得把他看緊嘍，彆讓他騙了你。”

陸遠伸手戳了戳李宏偉的腰眼兒，小聲問他：“宏哥，這白爺、曉輝，這也不是一個姓啊，這如何就後代雙全了呢，那老頭兒喝多了吧？”

白全福的大手抬了起來，陸遠剛要禁止，卻見白全福的大手悄悄落到寧曉輝的頭頂，慈愛地撫摩起來。哪知寧曉輝並不承情，抱著腦袋蹦到一邊。

“如果不說呢？”

“哦，小輝哥我錯啦，下次不敢啦。”

“小輝哥說他是被迫長歪啦。”小月說。

“記著啦。師父，您再說兩句我就餓死了啊，到時候您白髮人送黑髮人，您悔怨可就來不及啦。”

“不曉得。這玩意兒另有被迫的？曉輝，給你遠哥解釋解釋，啥叫被迫長歪，說了哥就不揍你。”

“乾啥呀這是！一個兩個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曉輝，不準氣你師父。爸，從速上麪條兒去，麻溜的！”

說著話，白全福謹慎地把手壺放在櫃檯上，隨後挽起袖子向後廚走去。剛走兩步，他猛地一扭頭，寧曉輝伸向那把紫沙壺的手，難堪地停在了半道兒。

“你那爪子離我手壺兒遠點兒，想要就等我歸西的那天，你身披麻衣、頭帶孝帽兒、手持靈幡兒。”

“給宏偉和小遠也來一碗兒。算啦，還是我本身來吧，你做的那味兒，老是不隧道。”

“我呸，胡說八道甚麼呢，從速呸呸呸！”

陸遠又戳了戳李宏偉，悄聲問：“被迫長歪，啥意義？”

“全福啊，你這名兒起得好哇，後代雙全，家業暢旺，不愧是全福啊。你爹當年花了三塊大洋，求昇仙觀的清風道長給你起的名兒就是好哇！三塊大洋啊，你爹真捨得，也真值啊！”山羊鬍老頭兒的話讓白全福眉開眼笑，連連拱手。

陸遠順著聲音看去，不由得在內心收回一聲讚歎。冇了那些花不溜秋的衣裳，隻穿戴白襯衫藍褲子的寧曉輝可謂公子如玉，他和茅曉月站在一起，就是一對兒活生生的金童玉女。白全福看著寧曉輝，眼裡的嫌棄漸突變成了寵溺。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的不入耳。

“曉得，中式摔交嘛。”

“四叔，我們家的事兒瞞不了您。您在我眼裡，跟我爹冇辨彆。您等著，我再給您來盤兒上腦兒。”

這回冇容白全福瞪眼，燕姐就脫手了。技藝健旺的燕姐，一邊逼著寧曉輝呸呸呸，一邊薅著他的脖領子，給他拎到了陸遠身邊的坐位上。

“拯救之恩，湧泉相報，這是您教給我的。遠哥救了我和小月，我認他當年老冇錯吧。我冇想改換門庭，更不敢滅了您，我也冇那本領。當初我年紀小不懂事兒，一不謹慎上了您這賊，您這條船。我就冇籌算下去，實在想下也下不了啊，那我就挨您這待著唄。可您老是嫌棄我，我又是個要臉麵的，不想白吃您的，那不得想轍嘛。”

“月啊，快坐那，先嗑瓜子兒，等姐給你們上麪條兒去啊。你小子坐那彆動，敢不誠懇，我就給你掛房梁上去。”燕姐說道。

“小月，我跟你說的悄悄話你如何給說出來了，再如許我就不愛你了啊。”

“你冇聽明白呀，白爺是曉輝的師父。白爺是我們雲水縣撂跤協會的會長，撂跤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