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傷,
葉雲飛道:“你熟諳這位女人?”
他尋著琴音向對岸走去,正在這時,如鶯似玉的聲聲響起:
葉雲飛強壓住肝火,道:“不知先生有此雅興,雲飛這裡有禮了。”
正在他們忘情簫聲琴音之時,傳來了陣掌聲,“好、好,琴簫合鳴,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能聽到這仙音,也不枉此平生了。”
獲得她的應允後,葉雲飛以簫引領,吹起的是《紅梅閣》。
葉雲飛見夢琪把“小哥哥”換成“公子”,不曉得她是何意?隻是內心邊感到酸酸的。他接過朱夢琪的話,道:“我從小就與簫為伴,十幾年身不離簫,偶然候就想簫就是我,我就是簫。反倒是琪妹,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操琴。”
玄武門往西北是淺山,淺山之上樹木早發春芽,綠草鋪山。淺山角下纏繞一帶碧水,這帶碧水和葉雲飛的彆樣草廬相連。碧水之北修竹矗立,竹影婆娑;碧水之南儘是黃土,不著綠色。
杜鵑啼血悵蒼茫,
在學院裡都快捂出譜嘍,春季到來,小女生、小男生們相邀三五成群地走出院門,走出多力士城,縱情享用著春季帶來的快感。
天宇蒼茫,
妾已淪亡魍魎。
葉雲飛看清來人,本來恰是在德權王爺府見過一麵的陳傑宇先生。他冷然道:“如何會是你?”
朱夢琪麵無色彩,明顯極是睏乏,道:“不曉得公子的簫吹得如此之好,夢琪算是大開眼界了。”
小舟一葉浪尖上,
傳聞對方是夢琪的表哥,葉雲飛漸生好感,道:“本來傑宇先生是夢琪表哥,那就難怪了。”
一曲結束,葉雲飛衝動地說道:“琪妹,我去找你卻不見人,哪曉得你卻在這裡!”
感君十裡醉夕陽,
問人間情為何物,倒叫人存亡相依。這圖這畫這氣象,經曆了,即便死過也無遺憾。
一曲相思夢中長。
陳傑宇也不看他神采竄改,長笑道:“真是人生那邊不相逢,雲飛小弟,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呀。如何,不歡迎?”
簫聲琴音頓停,葉雲飛瞥見一個黑衣人淺笑著向他們走來。
北國深冬,廣垠的大地被白雪覆蓋,到處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在紅色當中幾株臘梅含苞怒放,濃濃的深紅和紅色交相生輝,真是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切近紅梅樹的是個閣樓,葉雲飛和夢琪圍著爐火,賞著雪裡紅梅,輕聲軟語,說著儂儂情話。
陳傑宇望著她,吃驚道:“夢琪也在這裡。”
悠悠我傷,
妾心早感君情濃,
還是黃色羅裙,還是神采憂悒,還是醉美仙子,分歧的是此時的她倒是操琴人,琴前撲滅鼎香,她已進入忘我境地。
葉雲飛瘦簫觸唇,人簫合體,迅即進入忘境。先收回一個滑音,接著波音、打音相互互換,簫聲時而婉約,時而綿長,時而如天馬行空,妙不成言。山中雀溫馨下來,活動的水溫馨下來,拂搖的竹溫馨下來,他麵前緩緩展出一幅畫卷:
朱夢琪琴音跟從,隻充當副角。
葉雲飛本來要邀夢琪一起踏青的,去夢琪的課堂和宿捨去找,夢琪不在,又不曉得董雁和妍兒在那裡,隻好一人從玄武門走出學院。
他徘徊在水南的黃地盤上,俄然陋岸傳來錚錚琴聲,琴音靜美,委宛啼腸,聽著如此琴聲,令人難過落淚。
傑宇微淺笑道:“如何會不熟諳,鄙人恰是她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