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自家初來乍到普通,那位趙大人即便已是家道中落,也斷不該這般孔殷,藉由此樁行出這大膽斂財之舉!
公然如此,雖是猜到了與這位有關,卻未曾曉得這等隱蔽。看來自家比起早入都城一年餘的程記而言,的確另有不敷之處。
“其二。倒是更加令我等吃驚非常之事。就眼下被那人威脅的各家而言,即便未曾尋到位高權重的氏族大師可得依仗,也都不是那平常的家世,又豈能容他等閒拿捏在手?僅此一項,便可知那幕後之人的身份絕非普通可比。”
這等緊急時候,又是自稱故交的不作他想,定是此前暗中與自家聯手商討大事的程記大掌櫃。抬手讓人速速請了偏廳敘話,又同身邊的老掌櫃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便分了前後,疾步而去。
先前兩家不過是點頭之交,現在彷彿是一派共同進退之勢,略作酬酢後,便已轉入正題。
方纔得了動靜已是讓主仆二人後怕不已,現在再聞程記這大掌櫃口中之言,更覺後襟微汗。見他二人一臉的凝重,才接著道:“且不說旁人如何對待其間咄咄怪事,就京中的一眾商家而言,多少也能辨出幾分來。更何況那馬姓商戶,必是發覺先前的威脅之事,已引得我們合力而反。纔有此一舉!”
本來就已是慎之又慎,再彆提後一日得了動靜,說是那威脅各家的馬姓販子一行,竟然棄了隨身的大件財物而不知所蹤,愈發叫這些定了心機,想要連續撤回城內的商家們很有幾分驚奇不定起來。
“大掌櫃的意義是,這一行數人遍尋不見之事,一定是那幕後之人所為,而是此人見機行事,棄了重物逃出都城而去?”
倒不是為了攀上更高的枝頭,而是為了避開那些明麵上難以發覺的禍端各種。畢竟在財力不及之時,即便成心再攀高枝,也必然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何況自家還隻能算作初來乍到的新人,更是過猶不及!
“汪店主公然聰明,一點就通。其間各種本就不但為了求財,想要管束我等商戶的好處地點,雖與宮中那樁的真假密不成分,卻也是為了防著旁人提早一步脫手。”
說的有理,現在朝廷恰是變故迭起,暫非論前一段宮中傳出的動靜是真、是假,單是此番接連幾家新近入京的商戶,被同一人訛上便是最好的力證。要說領命暗訪潛入皇都的細作一事不假,哪趁機斂財一樁便是順手牽羊之舉,想必朝廷過後得知,也頂多草草了事罷了。
“哪倒一定,隻不過推論下來,那幕後之人必然是借朝廷之名暗訪細作是真,這趁機斂財更是不假!”被程記大掌櫃點到要處,不由得又是對望了一眼,也隨之考慮了起來。
彆說店主這般作想,就連他本身也是心有慼慼,要曉得都城表裡可都是由重兵扼守的,再加上前一段宮中那樁後,更使得五城兵馬司的武官們愈發上心很多。
“你是說,那位既為了求財,也有摸索之意在此中,想要藉此辯白出……。”細作二字不敢出口,不過由他的默聲口型中,也已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這旁的大掌櫃,已側身指向一處便道:“就以順天府的那位而言,世代官宦不提,你們可知他家中另有多少鋪麵在手,另與哪家結了後代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