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女兒、半子此番之舉,亦是深感慚愧,統統磨難皆是當年本身冒然之過,終是累及家中長幼嚐盡了情麵冷暖!本日雖得他伉儷倆的慷慨之舉,也有不忍之意。
直到盧臨淵伉儷倆,拿過地契一觀時,才發明葉家這位宗子,也並非那慣是大手大腳的大族後輩普通,不知輕重。
本覺得這位需得幾日考慮再三,才予以答覆,殊不知,眼下葉府的景象已是再無遲延之時。本來僅靠著父子三人的俸祿,尚算勉強保持著,此番少了葉青庭這一份進項,隻恐再難支撐一年。
這般一來,多添幾畝良田已是不再話下,誰知這葉青庭又在屋舍一事上,再省下很多銀兩,愈發將本來定下的田畝之數,再添一籌。
晚間待老爺迴轉,一家父子三人又在書房,好生商討了好久,纔將統統需求的籌辦,一一列舉而出。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經曆過唯恐避之不及的親族們,那般無情的落井下石後,本以搖搖欲墜的葉府已算是去了大半。再加上暮年過慣了充足的日子。一日以內便需完整竄改,也是何其不易!
當夜便細細安排了一清,到底都是府衙官員出身,又因被貶在這偏僻小處所,做了末流小官,反倒對於此中的細節,非常體味。無需尋人詰問關頭之處,也是遊刃不足。
這恰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本就斷了各項進項來源,又覺這禍端來的蹊蹺,必是用不了好久,便可沉冤得雪,誰猜想卻如同石沉大海普通,杳無音信!
“哪需這很多銀兩的!”隻聽得那旁長兄已出聲攔道:“這南邊本就是水土豐沃,再經曆了那年的大亂後,更留下浩繁無主之地。即便府衙公告於民,可少繳稅負也是乏人問津,更未曾傳聞有人情願出銀購買名下的。”
說到此處,已是無法苦笑道:“想為兄未能蟬聯,也皆是是以之故,比起旁人來更是明白三分。房價當然還可死守一二,可這缺了耕戶的田畝,便是頹勢凸顯,一跌再跌已是再不複往昔之貌咯!年前已有近郊的上等良田賣出了,一兩七每畝的代價,何況近郊之地?”
收妥了地契後,卻見那旁大舅兄再度遞來一封信箋,不由偏過甚來看了一眼身邊之人。半晌躊躇後,方纔接過手來拆開一觀:“舅兄這是何意?本來說定是我們兩家各持五成股分,嶽父這信中,卻點明隻留三成不及……。”
目睹那旁舅兄的神情,明顯已是約莫猜到了幾分,不由亦是緩緩點頭道:“正如大舅兄所料那般,與其四周苦尋,倒不如就將這麵前的實務,先拿在手中纔是要緊!”
未曾想,這位馬不斷蹄跑了整整三日,已能尋到這般的地點,明顯是費了很多心機的。也更可申明,昔日在府衙當中葉家的幾位的官聲、人脈亦是保持的不錯。若非如此,隻怕再多添上半月光陰,也是遠遠不及。
幾番衡量之下,葉家老爺更是不忍多占這五成之數,逐而另寫一份合夥左券交由宗子,送來與他伉儷二人收妥。
雖已獲知,他們伉儷二人是早有獨立籌辦,可畢竟不過是些小打小鬨的易手買賣罷了,哪能與販子當中的商戶比肩而論,定是耗儘了手中統統,隻為攙扶葉家重振!
心中有了決計以後,自是點頭應道:“隻是現在府內已是斥逐了當年專懂此樁的管事幾人,為兄隻怕略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