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緊守著門口的健婦也是不及反應,那吳姨娘已是丟開了一向未曾送手的小丫環,返身直直撲向了這旁的王夫人。幸虧魯媽媽脫手還算及時,再加上吳姨娘本就因回身太急,又被腳下那攤稠濁了血汙的水漬滯了一把,連滑帶摔的樸到在王夫人腳下,固然冒死伸開了雙手也未能夠到王夫人的鞋麵。
誰知,那頭纔將帕子丟開手,那本來就在繡墩上扭動了不斷的姨娘,便要掙紮著往外頭去,嘴裡更是垂垂拔高了聲量,唸叨起來:“都是報應,報應,那會兒不該聽馬婆子的……我那裡想到最後還搭上你的一條性命,姨娘對不住你,姨娘對不住……。”
就隻見那重新撲倒在地吳姨娘,狂笑過後,才幽幽放低了聲量唸叨一句:“姨娘我想著,歸正二房的病秧子也定然活不過成年去,好歹也讓姨娘報了當年殺子之仇,多死一個也不是甚麼大事,少不得還能讓正屋裡那位悲傷上好長一段,實在是大快民氣!”又是一陣異化著奇特恥笑之聲,由地上之人丁中傳出。
未曾想,那次吳姨孃的不測小產,另有這般的隱情,不等這旁魯媽媽開口來勸,世人又被那一陣發了狂的笑聲,嚇得不輕。
要不是現在這旁的王夫人強忍住滿腔的仇恨,表示兩旁的健婦乾休,讓地上死命抱住小丫環的持續言語,隻怕一旁的魏氏,還未曾轉過味來。茫然望向地上的姨娘,也已嚇得麵上泛白,這究竟是甚麼時候的事兒?先前纔出了個吃裡爬外的丁姨娘,如何遠嫁在外的二孃才丟了性命,這後院的吳姨娘就發了瘋?
此時聽到了詳情,那裡另有半分迷惑,這不就是那年,二房小伉儷倆為何俄然出錯,落入湖中的完整顛末?魏氏幾乎伸開嚷出聲,卻被一旁的魯媽媽當即攔了下來,再看正座之上的夫人,更是瞋目直視恨不得,現在就命人亂棒將這毒婦,劈麵打死在此。
此時就連守在魏氏身側的大丫環,也已是目瞪口呆,雙腿是一陣發軟,恨不得也學剛纔的小丫環普通,直接避出後院去,纔好。可惜這般時候,更是不當一心護著主子,纔是要緊,因而在這旁魯媽媽的眼神表示之下,亦是壓了壓直衝而上的噁心,略有些倉猝地扶了自家主子一把,倒叫魏氏稍稍緩過了一二。
纔要回以感激一眼,那頭又是驚變崛起,此時已滿手血汙的吳姨娘也不知那裡來的好大力量,直接拽著懷中的小丫環,就要往屋外去卻被一旁的健婦,直接打了返來。緊接著一個踉蹌,倒是剛好轉回身來,瞧見了這旁正座上的夫人。
這頭才一喊完,又好似發覺了甚麼不對勁,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水跡,竟然還伸手胡亂摸了一把,現在在場之人又都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冷氣,剛纔還隻道所幸無人受傷,現在卻見那吳姨娘是滿掌的血紅一片,直刺在場之人驚心非常!
一聲聲淒厲的狂笑,直聽得人是寒意森森,這旁憤而起家的王夫人更是直接血氣上攻,兩眼一閉直挺挺倒向一旁,幸虧擺佈另有魯媽媽與兩個大丫環在,才未能顛仆在地。
想必在場之人,也唯有王夫人主仆倆才最是明白,那姨娘口中提及的兒子,究竟是否存在於世。想到當初,已有五個多月身孕的吳姨娘不幸滑到在地,小產之事也彷彿就在麵前,隻是當時後院仆婦無人提及卻並非不測,而是有人決計為之,現在聽得她這一喊,這旁主仆二人自是再明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