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一眼院門的方向,盧侍郎也不免悄悄點頭。想當年他葉家嫡出三房中,這葉家老爺雖是嫡出宗子,在分府後卻也未曾過分存眷其他兩房。此中雖有那兩房中未曾再出好學的子侄,卻也有一半是因當初老太太偏疼而至。
自從那今後院舊事本相明白,王夫人便更加的虔誠了起來,雖還不及舅太太那般,每逢月朔十五就要往廟裡去上一回,卻與先前那般很有分歧了。
聽完老爺的論述,這旁的王夫人也已點頭連連:“怎不是這般之理,想他葉家本來在京中也可算得有頭有臉的王謝世家,卻因一樁舊案連累此中。又因設想過深,就連族親當中竟然也出了那,專門落井下石的,實在可愛之極!隻是萬事必有其因果,現在能開看當日的各種,也算萬幸。”說罷,已是雙手合十默唸了一句。
“公然還是顧慮頗多。”待親身送了葉家父子出了院門,返回尋了夫人相商,更加感遭到與以往的截然分歧來。他葉家以往行事雖不顯誇大,卻也是極重顏麵的王謝大師,現在去南邊苦熬了這很多年初想必也已看淡這些浮名,乾脆改了一慣的作派也是情有可原。
“這倒也是,畢竟那麼些個糧食,且又是出了名的魚米之鄉,到底也是豐沃的好地界,收成必是差不去那裡。”卻不知,剛纔離了盧府而去的葉家父子倆,現在卻正在外城半子、女兒這裡做客。
說得輕鬆,實則倒是不敢與親家明說。一來當年送了置產本錢去到南麵的,雖是自家半子、女兒的一片孝心,卻也是為了避開兄弟之爭,早作籌算罷了。暗中援手自家,少說也有6、七成正因這層原因。
“公然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本來我家這支人丁不旺,倒是叫人唏噓,那裡曉得旁人家卻正為煩惱不已!”王夫人不覺又是一歎,轉念想到剛纔親家提及的補齊嫁奩一事,正色看向老爺道:“就算當年他葉家未曾被貶出京,也不能陪嫁這麼些個吧?”
不待這旁盧家老爺持續往下,親身給老爺續了茶水的王夫人,微微皺眉反問了一句:“老爺不是常提‘盛極必衰’一詞,想我們這房已是略高出族中各家一頭不止。你父子二人又同是翰林院出身,已算是燦爛門楣了,不管他葉家究竟是何事成了先帝的潛邸之人,好歹也都是進士,到底我家……。”
殊不知,那一去就是十多個年初的親家,卻在入京麵聖後的第二日,便親身登門而來。更出乎盧家料想以外的是,此番前來並不純真隻為話舊,另有一樁更加叫人讚歎不已!
纔剛提到了這樁,卻被那旁的盧侍郎笑著攔道:“就不興他們家在南邊收了稻米直接販運入京,剛好從那一溜鋪麵裡挑間合適的,自家做這米糧的買賣也是不錯。”
當年悄悄南邊一行,始終未曾有涓滴表示之言,現在卻俄然成了先帝的潛邸之人,不免透著一股奇特。要說當時成心坦白與人,就連自家的女兒也是三緘其口,卻未免也是過分實在了。
“補齊嫁奩?”這旁已是定定愣神,卻見劈麵之人呷了口茶,已是讓隨行的次子拿出了禮單一份,直接推給盧侍郎:“盧親家不必過分吃驚,彆看當年我家出京時非常不堪。卻不想幾年前叫藩王那事鬨了一場,卻叫我家撿了個大漏,偶然間添了幾個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