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摸了摸本身的兩撇小鬍子,略帶迷惑的皺了皺眉。他平常並不會叫對方蜜斯,普通都稱呼為女人,此次是因為對方對他有恩,並且尚不清楚身份,才少有的這般叫了那女子。
……
藍衣女子張了張嘴,垂眸。
眼看那馬兒的蹄子又要踏起,陸小鳳失了沉著,倉猝喊道:“鄙人並無歹意,隻是昨日被人打暈,拋於此地,而這荒嶺所處之地,周遭幾十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可帶足了乾糧?”
那藍衣女子卻不承情,神采更加森寒,瞟了陸小鳳一眼道:“是少爺允你上車的,感激就不必了,但少爺身材不好,你若還像剛纔那般聒噪,擾了少爺歇息,我會第一時候叫石七丟你下車。”說罷,瞪了陸小鳳一眼纔回到車內。
“夠了!”方纔的女聲憤怒地斥道,卻彷彿顧忌著甚麼而抬高了聲音。
“石七,莫理睬生人,我們還要趕路。”還未等陸小鳳說完,車簾後一個平淡的女聲便打斷了他的話。
陸小鳳的雙眸中閃過驚詫,一日以內到淮安,用這馬車,是如何也不成能的吧。
“恩。”石七應了句,算是認同了陸小鳳的話。
正迷惑的陸小鳳冇有聞聲簾子落下的那一刻,女子的低咒聲:“你才蜜斯,你百口都是蜜斯!”
“恩。”
這荒嶺詭異得很,竟是連一絲蟲鳴鳥叫都冇有。
陸小鳳下認識地摸了摸本身那兩撇招牌的小鬍子。好吧,他算是明白這裡為甚麼連蟲鳴都冇有了。
揮手抹去額角的薄汗,陸小鳳不由暴露幾分苦笑,隻感覺這世上,冇有比他更不利的人了。三日前,他還在陰涼的堆棧內暢快的喝酒,而現在,他卻處於荒嶺的無人小道旁。
初夏之時,已是烈陽當空,太陽曬得令民氣煩,就如同陸小鳳此時的表情普通。
駕車旬日的路程,卻讓馬兒徐行而行,並且隻帶了半天的乾糧……實在你們是想他殺的,對吧……
她在少爺麵前沉著的形象啊!全毀了!!
……
隻不過是一刹時的思路閃過,陸小鳳的嘴角掛起他那一貫友愛的笑容,開口道:“鄙人陸小……”
與其說他是看在石七這個妙手的份上,倒不如說他是在摸索這群人的身份。
陸小鳳指尖一動,這青年人目光凝練,下盤沉穩,較著是一個內勁妙手。不知這車裡坐的是何人,讓一個內勁妙手毫無牢騷的為他駕車。
“恩?”陸小鳳看向石七。
“是。”石七,那青年男人回聲道。
“是,藍音曉得了。”
因而,某位渾身披髮著怨氣的少女一轉頭,便瞥見了自家少爺那包涵暖和的笑,身形不由一僵。
用扇子扇了扇,仍無一絲涼意,陸小鳳低歎一聲,這小道,怕是不會來人了。
陸小鳳抽了下嘴角,說道:“我記得,這荒嶺離淮安,快馬加鞭也需五日。”
隻見羊腸小道的遠處,模糊約約呈現了一輛馬車的影子,那馬車表麵小巧,不然也不會過這巷子。
車外的兩人並冇有發覺車內詭異的交換,陸小鳳盯下落拓踏步的馬兒,口中卻問著身邊的人:“石七兄弟,你們這是去哪兒?”
石七似是知他所想,目光仍然平視火線,開口道:“此地不能快。”
走近了,陸小鳳才發明,那馬兒,竟是自行走著,無人把握。目睹這一人一馬,就要疏忽他般獨自走去,陸小鳳向前一步,抬手道:“這位兄弟,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