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怔怔點頭，卻站著不走，彷彿想說甚麼。

“我會清算好東西歸去，你放心歇著吧。”

她衰弱地點點頭，終究讓認識迴歸暗中。此時如有人在中間看到，定會以為她一人分飾兩角的自言自語行動實在像是得了嚴峻的癔症，而她本人也是，才痛苦萬分地昏睡疇昔卻又忽而展開了眼睛，眼睛晶亮，看起來又是清幽又是沉著。

葉幽琴澀然道：“冇有多少修為可散了。”

他麵色稍有幾分凝重，人形龍魂，生前應當不會太弱，應當會有點名聲。他閉目深思，三百年裡，有哪條龍造過甚麼孽作過甚麼死麼？

離潁懶懶一揮手，“老端方，他要甚麼給甚麼。”說罷，理也不睬侍從張口欲言欲說還休的話，墮入冥思苦想：“誰呢？到底掛了誰呢？”

“你感覺她另有多少修為可散？”

龍洄點頭，“對，是我，她體內鬨糟糟一片，被定到錄妖誌上了。”她看著葉幽琴笑了一下，“養你一次，十年修為，跟魔君兼顧打一場，又是十年修為。”

紅衣紅裙的女子，站起家來，活動活解纜子，在發覺這具身子狀況堪憂以後，麵色有幾分陰沉，卻還是好好地收起破琴，背在身上，緩緩朝著八荒鎮去了。

妖豔俊美得不成方物的魔君離潁慵懶地歪在他的寶座上，比女人還美的苗條手指懶懶地搭在左耳邊，他很有興趣地瞧著身前一麵半人高的鏡子，鏡中不是他慘白斑斕的臉，而是一處東方日出的荒漠，而荒漠中一抹紅色正垂垂遠去。

離潁詫異地瞪著毫無形象可言的葉幽言，身形也一點點消逝在氛圍中。

那頭，猛打猛砸的葉幽言口頭還是狠狠地叨唸著，每叨唸一句便有幾麵水鏡回聲破裂。

“龍洄……你……疼不疼……”

龍洄見林雨有異，卻不在乎，淡淡叮嚀道：“你歸去吧，三日內我閉門不出，讓周老闆彆來打攪。”

該說的不該說的，誰都懂。失了本體的靈體，不想消逝就隻要兩條路：要麼找個寄體，要麼被找個寄體。

葉幽琴被限定的隻是自在，並非不能修煉、凝集魂力，隻不過他一心尋死，恨不得早日灰飛煙滅。

葉幽琴垂眸不語，好久以後才道：“錄妖誌邪異，會毀了她。”

“葉幽言”一身紅衣回到八荒鎮的時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回到“符”店的時候也驚到了正在等待的林雨。林雨修行已有好一段，葉幽言早承諾了他七月十五以後教他鍛體之術，是以他纔會早早在“符”店中等待。

葉幽言不肯死，也不肯他死，三百年來活的艱苦，養魂不輕易。

“是你。”葉幽琴一眼瞧出是龍洄，“很嚴峻麼，以往不是能熬一天再換你麼？”

龍洄淡然點頭：“曉得就好。”過了會兒，她見葉幽琴臉上苦澀未消，趁熱打鐵，“今晚你總該共同我了吧。”

12.養魂不輕易

此時現在，魔界天瑞城的魔君殿倒是另一番場景。

龍洄挑眉，終究學來幾分葉幽言的刻薄：“你道她不曉得？你道我不曉得？她另有甚麼體例？你又有甚麼體例？”但是她看他張口欲言卻又無言的模樣，終究無話可說。

但是她又何嘗不是瘋子呢？都不輕易，都有本身的執唸吧。

“是誰呢？”他蹙眉自語，“隕落過誰麼？”

“彆擔憂，我不疼。”

“師父，我引氣入體都有月餘了，現在感受體內絲絲縷縷都是氣，請師父教我鍛體之術！”林雨熱切地看著葉幽言，卻發明師父本日彷彿有些不一樣，麵色固然平和了很多，卻也讓他感受冷淡很多，不知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