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你,你這是甚麼意義?”
“你們是甚麼人?身上怎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藍泰已看出滿箱的古籍,俯身問媛華,媛華兩眼尚聚不到一點,有力轉了兩遭,喃喃喚著歸菀,藍泰見她二人不過十幾歲少女,心下更是生疑,擺佈拍了拍臉頰助她復甦:
他滿眼的柔情密意,似花開漫山遍野,全都采來為博美人一笑似的,歸菀避開這目光,晏清源已拍上她臉頰:
聽他一聲令下,馬上有幾人出列,兩步跨過來,紛繁往水中跳去了。時令已是暮秋,河水寒意浸骨,莫說是歸菀兩個女人家,就是慣於交戰的男人們,剛跳出去,也是忍不住激靈靈打著寒噤。
歸菀無聲凝睇盧靜,咬唇低語:“請主薄飲……”盧靜忽轉向晏清源,嘲笑不止:“晏清源,你豬狗不如,某斷不會遂你的意!你雖是半個漢人,卻從不知衣冠禮教,便是我江東後輩殺妓待客,也好過你這類與母亂/倫的蠻橫豎子!”說罷抬頭飲儘斛中清酒,又提筷兀自吃了起來。
“我想見我姊姊。”
藍泰一麵命部下救人,一麵接過了婦人送來兩姊妹照顧的那口箱子及包裹,翻撿半晌,包裹裡不過隨身衣裳和幾樣金飾。等兵丁翻開了箱子,藍泰居高臨下掃過兩眼,忙躍上馬來,親身探看,思忖了一會兒,聽身後傳來兩聲輕咳,扭頭看去,原是媛華先悠悠醒了過來。
媛華模糊辨出他身上梁軍甲冑,目中快速一亮,儘力昂頭答道:“將軍,我們從壽春逃來的,她是陸將軍的女兒,我是顧尚書的女兒,”見藍泰神采一變,目中不由暴露體貼神情,她多日強忍的委曲悉數化作了嗚嗚的哽咽,“城破了,晏清源把我們的爹爹都給殺了,我們好不易才逃出來的,請將軍救我們!”
歸菀聞言扭了兩下身子,想下去給他拿箸端碗,晏清源由著她做了,冷眼諦視,複又掃了一眼膝頭,丟給她一個眼色,歸菀難能會心,晏清源笑道:
這日夜裡,忙完宿營等一乾軍務,藍泰想起她兩人,正要來探看,遠遠就聽兵丁們似在吵喧華鬨,出來一看,媛華正掙著要見他,瞧他現了身,忙揚聲擺手:
幸虧臨岸的水域不深,施救並駁詰事。
“藍將軍,人昏死疇昔了,看模樣是嗆了很多水。”
他這幾日被折磨得很,死不了,睡不得,本欲藉此機遇,再痛快罵一次晏清源,便劈麵咬舌他殺了,不想竟見著了歸菀!
說著喊進那羅延,一個眼神丟開,那羅延便心領神會,扭頭掀了帳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