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呀！彆……哎，你！”晏九雲惶恐不已，急得冇法，口吃了一樣，頓時不敢再向前一步，“我放你們走，你把劍放下來！”

馬兒“突突”噴了幾聲鼻息，媛華聽得一抖，他真的承諾了？似不能信賴，這個惡夢她們做的太久太久，人就是好笑，好不易明顯醒了，沉甸甸的感受卻還在，利劍高懸於頂的感受也還在。

“你不要怕，這劍，是用來了斷我和歸菀的！你不要過來！”媛華反手便把劍身架在了脖頸間，手底微用了幾分力，一線紅痕便順著劍身流淌了下來。

“她是戰利品，天然要帶歸去，有甚麼喜好不喜好的，不過姿色惱人，我享用一時罷了。”

那羅延聽得眉開眼笑，正要開溜，晏清源卻喊住他：“再看看陸歸菀醒了冇，奉告她，我帶她回家看看。”

“喜好她啊？”晏清源又淡淡拖了腔，“這麼些天，也冇見你有甚麼動靜，你早乾甚麼去了？如何，冇有上女人的膽，跟我倒敢猖獗！”他這才驀地變作峻厲，眸光如劍。

晏九雲頓時支吾起來，卻很快把背挺得更直：“我想等洞房花燭夜，她是要做我老婆的，我毫不會欺負她！”

說著擺了擺手，表示媛華沉著，看她冇有進一步行動，留一句“等我”折身就飛奔去了，以最快的速率按媛華叮嚀將馬車備好，又把箱子和歸菀弄了出來，愣了一愣，總覺少點甚麼，回過神，忙把她們阿誰以往放金飾的包裹和幾塊胡餅一併給塞進車廂。

“大將軍，陸歸菀，她，她和顧媛華帶著那口破箱子跑了！”

晏清源猛地收了腳，神采烏青：“晏九雲呢？”

她們終重獲生天！

那羅延灰溜溜跟著出去，不敢勸晏清源，立在一側看著晏九雲死活還不知錯的模樣，隻無能焦急。

“誰許你擅自放的人？好大的膽量。”

“就當是個念想，小將軍，大恩不言謝，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你我後會有期。”

“那羅延，把他給我拖出去，打五十軍棍！”

說著懶得同他膠葛，隻斂容問道：“我問你，她們往甚麼方向逃了？”

西天已有星鬥閃動，像盞盞明燈，照亮了她們前程的路。馬車顛簸飛奔而過，夜色固然無邊，但天總會亮的，拂曉總會來的！媛華仍不無稱心腸想道：

媛華直點頭：“我不信，你去備車，先將菀妹和那口箱子給我放好了！”

晏清源冷冷瞥那羅延一眼，意在警告，那羅延心頭一跳，不敢再出聲，心下卻悔怨早該殺了阿誰顧媛華的，小晏見她，老是不知如何矯飾不知如何奉迎的挫模樣，現在終究出事了！

“你，”晏九雲出去見她直抖，忍不住體貼道，“如何駕車呢？你們兩個女人家要往那裡逃？顧女人，你們要去哪兒？”

怔了半晌，晏九雲似才懂她話中深意，呆呆望著她：“顧女人，那你會記得我嗎？”

說完話哽在了喉間，少年滿含期許又略帶羞赧的的目光，悉數落入眼中，媛華用力點了點頭：

“顧女人，你可彆做傻事，隻要你不做傻事，我……”他像是下了極大的力量，纔信誓道，“我放你們走便是，我說話算數！”

他有些茫然。

腦中想的恰是歸菀閨閣安插，芳香繡榻，高雅書案，乃至屏風也可倚靠，哪哪都當彆有一番滋味，這些日子，未免太寥寥草草了。一場圍殲戰，也拖得他厭倦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