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在的這段光陰，聽聞出了很多事，臣聞之，已是坐臥不安，還請陛下答應臣回府理事，為我主分憂。”

三五日，氣色就較著差了，醫官重新開出票據，晏清源搭眼一看：桔梗、甘草、薄荷、防風等幾味又是涼性的，乾脆棄之不消，命人煮了一蠱蠱枸杞桂花梨湯，逼著歸菀喝到吐，才兩天，就見了效果。

說罷閒事，晏清源托腮又聽崔儼將近來朝中意向大抵說了，微覺倦意，正想送走崔儼，麵前忽閃過一張風味極佳的麵龐，笑了一笑：

因晏清源豪飲，麵上略顯醉色，天子暗中察看了他半日，方問中間內侍：“大將軍酒量如何？”

官道開端清理積雪，晏清源耐煩多等了兩日，見門路差未幾了，雄師隨即出發。

歸菀宴起, 本冇讓人服侍, 誰也不想見，獨獨要去見媛華, 有人擋著，一時無法，纔在窗欞前滿腹苦衷發著呆, 流了半晌的淚, 心頭灰得很。

“太後對陛下管束甚嚴，很看重平日教誨，請去的帝師，皆是鴻儒之士，不過，太後不止一次在群臣麵前提過大相國大將軍兩人，說您父子，乃國度柱石，恰是天子倚仗，社稷倚仗，常常在陛下眼媒介及此點，不異於耳提麵命。”

一整日下來，獻俘、拜祭太廟、賜宴，忙到玉繩低轉，星鬥漫天眾臣已是餓得頭昏目炫，一時隻顧低首大快朵頤。晏清源見了小天子，不過走過場一樣，將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臨到太後出來，方覺精力一振，微眯了眼，打量起這頭一回見的陌生女子。

大將軍府邸不過就是座前朝舊殿，未多補葺。大相國坐鎮晉陽，動輒與西邊賀賴開戰，軍需皆出於鄴城，晏清源這些年可謂就是父親的後勤保障，這一回，親身帶兵打下淮南，也算完整曉得糧草耗損之巨到底是如何個環境，如此一來，鄴城諸事更顯緊急了。

這裡的長官冇有出來歡迎他……他回鄴城，要升官加爵罷？

晏清源一麵起家給她也取了胡床，一麵逗笑：“你姊姊和小晏一起，不見得想見你呢。”

“安設好陸歸菀了麼？”

外頭雪勢雖消，但始終未住，他走回暖閣，俄然問了歸菀一句：

“冇有。”歸菀扭頭下榻, 心道此人公然厚顏，恨不能戳瞎了他眼睛。轉眼間，晏清源踱步出去，發覺到房裡涼下來了, 回身又打簾而出。

是栗子。

現在，見晏清源又拜彆了，歸菀胡亂梳了梳頭髮, 將衣裳理好，正憂?要做些甚麼能避得開晏清源, 簾子一動, 下人們端著銅火盆出去了。

晏清源笑了笑，等她放動手，才傾身細心看了看那白嫩嫩的臉頰：“冇傷到臉罷？”

再過一夜，朝晨排闥一看，雪已堪堪停了。

晏清源手一伸，攔住了她：“不急於這一時，內裡還下著雪，如許的氣候，吃烤栗子最好了。”

“你，”歸菀謹慎拿帕子托起栗子，不知怎的，幾乎脫口問出來，本身也嚇了一跳，慌慌捂住了胸口，她如何能赤條條問他為何不南下了？

晏清源踢來具胡床，往中間一坐，先拿火箸撥了撥火盆，這才抓起一把栗子，往裡一丟，彷彿等著要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