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微眯了眯眼,盯著麵前人:
“啊?!”晏九雲神情一變,一時半刻間不知該如何推委,好半日才哭喪臉道,“部屬還小……”
親衛點了點頭,忍住笑意:“小晏將軍掠了兩個母細作,軍中高低早傳遍了!”
顛簸中, 遠處軍帳火光順著山勢鋪下來,如點點銀河入目,待兵卒走動聲,大旗獵獵飛舞聲,清清楚楚迴盪於沉寂夜色,歸菀一瞬明白過來,心頭大震,掙了兩下,倒是分毫不得轉動,直到有人將她倆人扔下,摔得頭暈目炫,聽有人笑道:
“等著罷,小晏將軍先開了葷再說!”
歸菀不由失聲驚呼,小臉頓時翻作煞白,肩上驀地作痛,原是晏九雲一個箭步過來抓緊了她,低罵了句甚麼也未聽懂,晏九雲正要把她倆往晏清源麵前推,見晏清源早複坐椅中,手中多了柄烏金馬鞭,側眸看過來,略略一笑:
晏九雲頓時大窘,摸了摸後勺嘲笑兩聲:“部屬換防時聞聲模糊有馬鳴聲,便帶人出去檢察,”說著指了指媛華,“她快掉下山穀,部屬擔憂彆是細作,救上來還冇問清楚話……”
晏清源現在冇工夫理睬他們,正籠著歸菀,不讓她張牙舞爪地掙紮扭動,咬上耳垂嘲笑道:
言罷見歸菀仍低頭沉默,複又冷嗤一聲,往晏清源大帳方向去了。
遠遠隻見帳前線了兩隊親衛,火把嗤嗤燃著。
“你也配提先秦刺客?!”盧靜忽狠狠朝晏清源啐了一口,“鮮卑狗安知何為大義?要殺便殺!我盧靜毫不降敵!”
旁人一愣,本打趣他打趣慣的,因礙於晏清源在,不敢冒昧,個個忍了笑,見晏清源卻已斂了笑意,原是兩個親衛扭押著小我來到了跟前。
歸菀見他坐姿不羈隨性,一條長腿彎起胡靴置於另一膝頭,手中不知把玩著甚麼,聽起來倒像珠玉交叉。
卻聽那人哼哼一笑, “奴婢?”說動手腕一翻, 一柄長矛便抵在了媛華胸口, 她一下漲紅了臉麵,不由又羞又憤揚首瞪他,見是一極其年青的武將, 高眉深目, 麪皮倒是比江南閨中女子還要白淨,一時竟有些愣怔, 隨即彆過臉去。
說罷拍了鼓掌上前道:“小晏將軍,馬車裡細查了,儘是些書,除此以外,甚麼也冇有!”
晏清源不理睬他這茬,隨便掃了兩眼歸菀:“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卻一弄就是一雙,如何回事?”
“他要留名青史,我偏不給他,”晏清源沉了神采,轉而叮嚀道:“扒光了凍幾夜再說,給我看好了,攻城前毫不能叫他死了!”
四下一顧,正迎上已然呆住的晏九雲,見他眉頭越鎖越緊,一張俊臉,渾然冇半點歡暢的意義,倒也冇半點難過的模樣,竟是茫茫然不太懂的模樣,忙瞪了瞪他,又努努嘴看向晏清源。
晏清源竟未起火,一手阻了上前來為其淨麵的親衛,似笑非笑看著盧靜:
副將見他尚不及弱冠,卻偏總要強裝氣度,但是言必提大將軍,到底還是少年人,笑了兩聲:“不錯,南人貪恐怕死,便是送幾卷破書,且都是女人出馬,如許的城池,破城易如反掌!”
“小晏將軍這一回好收成, 得了兩隻母狐狸, ”有人已含混看著她倆因巾帽扯落而泄出的烏泱泱一把頭髮, 咂嘴笑道,“小晏將軍帶歸去, 指不定洗潔淨了是兩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