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菀不敵他的眼睛,頭埋得更深:“我家仆人素愛筆墨,我……我閒時跟著學了幾筆……”晏清源點了點頭,蹙眉笑道:“這麼白嫩的小手,生了薄繭可不好。”
“文湘!你可彆忘了晏清源的叔伯,都是死在你爹手上,你降了他又能有甚麼好成果?!這會子拉你出來擺模樣收攏民氣罷了!歸去照殺你不誤!”
蓬頭亂髮下,是張嬌媚鮮妍的麵孔,極嬌極嫩,一雙妙目漾了層水色,偶然也是含情模樣,一碰上他的目光,頓生嬌怯委宛,隨即又垂下頭去。
“不想死的話,就誠懇點!”
她的聲音原是這般嬌軟,又帶兩分稚氣,貼著他耳畔私語普通,再高低打量她扶風身材,晏清源似是鐘意極了,先放手,莞爾道:
晏清源黑眼睛盯住她,又有了些沉鬱的意義,隻凝睇不語,歸菀目中頓時熱淚一湧,本該充盈上來恨意,但是在晏清源看來,不過一抹楚楚哀怨,融融流輝,動聽極了:
晏清源“哦”一聲,恰有秋風掠進大帳,吹出歸菀纖纖腰身,大有不堪之態,一頭緞子似的青絲也亂了,因低頭的原因,頸後乍現一抹雪色,劍身一樣白。晏清源笑了一笑:
晏清源的主薄,現在走上前來,笑得極是和睦:“諸位,我大將軍早已不計前嫌,這位小文將軍,乃可貴虎將,大將軍已替他請旨,授前車將軍,爾等若願垂誌還闕,亦可爵冠通侯,位標上等,門容駟馬,室饗萬鐘,財利潤於鄉黨,繁華被於親戚,如此寵遇,正為知遇之恩……”
世人啞口無言,想他父親到底還是昔年山陽一軍功臣,現在卻因內鬨而死,確是草率了些,但仍有人忍不住罵了兩句:
那羅延眸子轉了半日,看看麵前副副油鹽不進的神采,冷哼哼也跟著笑了一聲,魏平已俯身問道:
忽伸出雙手重巧剝下她那礙眼礙事的男人衣裳,抱著她便往榻上壓去,驚得歸菀魂飛神喪,她年紀小,嚇得立時哭了出來,含混不清說著甚麼,兩手亂推一氣,冒死作徒勞掙紮。晏清源懶得去聽,隻嗅著她頸肩那股似蘭非蘭,幽幽深深的處、子香低笑:
“將軍,我能帶著我仆人家的東西走了麼?將軍要那些文籍金石也無甚用處的。”
帳子裡晏清源正哈腰挑著燈芯, 聞聲動靜, 轉過身時, 書也被送來了, 親衛懷中另抱有一件青銅器物, 晏清源往幾前一坐,很有興味地接過青銅器,見那上頭約有百十來字銘文,垂目看了半日, 瞧不見神情, 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又朝一旁幾冊古捲上瞥了兩眼, 忽將青銅器拂掉,歸菀見狀,抽身便奔至他麵前, 一把撿起緊緊抱在懷中,抬眸飛速瞥了一眼晏清源, 晏清源隻覺麵前快速一亮, 尚未辨清她模樣, 她已複低了頭。
“將軍是男人,該當取信纔是,將軍要懺悔麼?”
“小女人,可彆學了那盧主薄給我咬舌他殺了……”說著拿玉帶綁了她雙手,見她還在扭動不止,便又給緊了兩分,再看歸菀白瑩瑩的一張麵上,已暈開團團紅豔,堪若雲霞,便毫不顧恤,對勁地聽到她逸出一聲哭泣,這才一把掏扯出小衣,結健結實給堵了嘴。
歸菀本盤算主張不與賊人說話,現在抬眼兒望過來,見晏清源笑吟吟看著本身,不再是伊始的極肅之狀,一雙眼睛黑亮得似湖底星光,麪皮倒和晏九雲一樣白淨,卻見他半邊衣裳竟不知何時褪了下來,暴露精乾肩頭,嚇得忙錯過臉去,咬著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