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一雙不見波瀾的眼睛,淺笑看著盧靜:“第一,你曉得我在說甚麼,陸士衡的女兒,不是麼?”
“盧靜人呢?”
目睹到戌正時分,天又黑得早,歸菀昂首再看,藉著昏黃月色,遠處,一座青灰色的城廓,就從山坡側方稍稍探出頭來,女牆模糊可見,她站在小陵上,被微弱的晚風吹得幾近立不住。
說著喊進那羅延,一個眼神丟開,那羅延便心領神會,扭頭掀了帳子去了。
盧靜聞言,頓時動心駭目,卻很快掩了,揪住他後半句反唇相譏:“某不過是個冇腦筋的蠢貨,怎敢惹大將軍的眼?”
“坐上來。”
“如何,要人親身請麼?”
“餓了罷?這離淝水不遠,我讓人給你烤了魚,缺油少鹽的,姑息些?”晏清源一副美意腸口氣,卻摸到她濕熱的袖口,歸菀彆過臉時,有一陣風過,吹得她青絲飄起,自晏清源麵上悄悄掃過,微生癢意,他嗅到那股暗香,嘴角不由又笑了笑。
晏清源在身後悠悠笑道:“秀秀,給盧主薄斟酒,擺箸,盧主薄,總該給美人一個麵子罷?請坐。”說著見盧靜麵上遊移一瞬,終緩緩走過來入坐,歸菀強忍淚目,在他跟前跪了,幾乎灑了酒,又將木箸擺在他麵前,盧靜看她這番行動,不過半晌工夫,卻覺過了十數冬夏般冗長。
“我甚麼意義不首要,”晏清源笑如尖刀,“要看盧主薄接下來是甚麼意義,情願按我說的做,過後我就放人,不肯意的話,”晏清源意味深長看了看他,“你說,明日攻城,我將陸士衡的女兒扒光了,綁在馬背上,先由著我大魏將士縱情發、泄,再拿來祭旗,壽春城上的男人們看了,會不會羨慕得很?他們認得陸蜜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