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找她說話,向來不看時候,主打一個隨叫隨到,肆意隨心。
到了婆母跟前,她忙問安施禮。
去崔太太處的路上,崔大奶奶滿腹苦衷,想的都是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臉茫然,她摸索問:“是出了甚麼事兒麼?”
這會子,桃香也把一壺茶水送過來。
桃香猜疑地看著她,又瞥了一眼中間的崔大奶奶。
眸光轉向盛嬌時,她卻有些不測。
盛嬌翻開了擺在桌子上的一方食盒,裡頭裝著的都是南貨堅果等物,細心潔淨地裝了六個小格子,配上那香噴噴的茶水,倒也不失待客之禮。
崔大奶奶還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盛嬌已經不動聲色地抬眼,笑問:“大奶奶這是何意?”
崔大奶奶扯了扯嘴角,勉強點點頭應了。
隻不過,肆意隨心的不是她,而是婆母崔太太。
桃香聞言,警戒地看了兩眼崔家來人,默不吭聲地快步走去了茶水房。
“請。”盛嬌也不與她多言,輕笑著做了個手勢,又對桃香道,“幫我沏一壺茶來。”
穗兒瞧著自家主子神采丟臉,忍不住問:“奶奶,我們真要去接那甚麼盛娘子過來麼?”
但見紅梨懷中還抱著一隻大匣子,她不由得眸光沉了沉。
她也暗道痛快。
說著,一個丫環捧著沉沉的一隻匣子過來。
聞言,崔大奶奶才感覺麵子上好受了些,扯了扯嘴角:“盛娘子,是我叨擾了。”
崔大奶奶頓時明白了統統,內心五味雜陳。
“那裡話,大奶奶但是金尊玉貴般的人,且又在登瀛樓那樣的處所,若非大奶奶相邀,我怕是如何都不會去那兒嚐鮮呢,也是托了奶奶的福。”盛嬌也跟著客氣。
婆母鎮靜地抬高聲音:“這事兒呀越快越好,你就與她說,隻要她情願來我們家為妾,這財帛之物不會虐待了她,叫她吃香的喝辣的,另有人服侍,豈不是美哉?”
一旁的紅梨卻壓不住性子,口中罵道:“我瞧阿誰盛娘子也不是甚麼好東西,一樣是個賤蹄子,隻想著勾搭彆人家的男人,若非上回她叫我們大爺瞧見了,我們大爺又如何會起這個心機?現在要真不想為妾,為何不乾脆利落地拒了,還做出這麼多惺惺作態的模樣來,不就是想讓我們奶奶備著厚禮求她麼?”
說罷,崔太太彷彿很對勁,“這麼多該當夠厚了吧……”
穗兒下了馬車迎上前:“桃香mm,我家奶奶特地來見你們家娘子,盛娘子可還起了?”
有了穗兒在前頭開首,前麵的崔大奶奶便在紅梨的伴隨下,也跟著走了出來。
崔太太一抬眼,見媳婦還這麼拖拖遝拉,頓覺不爽,罵道:“還能有甚麼事兒,昨個兒不是跟你說得很明白?東西我已經給你備好了,隻消你解纜疇昔便成。早上去提,叫她籌辦一日,最遲後日便要進府。”
崔大奶奶還冇坐下,乍一聽這話底子回不過神來。
不得不說,這話說進了崔大奶奶的內內心。
回眸溫溫一笑,穗兒道:“是我失禮了,實在是有一樁天大的功德,我們奶奶迫不及待就想奉告你們娘子,還請桃香mm莫要跟我們計算,你們娘子呢?”
如同嚼蠟普通用過早餐,她就在婆母的催促聲中出門了。
崔太太那裡能照顧她那麼多的設法,催促著她坐下用飯,吃了就從速去辦。
“閉嘴。”崔大奶奶一陣心煩意亂,麵對丫環的體貼是一個字都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