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般了，還是嘴硬。

一陣暴怒，陳老太太顧不得那麼多，親身上手扯著兒媳的頭髮耳墜，又是狠狠一通毒打。

捂著心口喘著氣，她氣悶道：“把她關在這屋裡，誰來都不準看！也不準給她茶飯！！”說罷，她衝著陳二太太瞪起眼睛，“我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

陳二太太被打得幾近身子歪倒在地。

“你笑甚麼？”陳老太太沉下臉來。

可惜一向冇能勝利。

隻不過這麼多年疇昔了，這些棋子並未真正得用。

但她還是邊笑邊說，一字一句都清楚非常：“我笑你身邊這些婆子也不如何樣，事兒冇辦成，大話連篇，約莫是看你年事大了好亂來吧。”

陳二太太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設法，嘴角勾起。

她——真的拿她一點體例都冇有！！

能夠光亮正大地給兒媳房裡塞眼線了，何樂不為？

最後，陳二太太身邊連一個靠近的人都冇有了。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陳二太太笑罵道，“你不就是想要那幾本賬簿麼，我奉告你，冇有的事兒！”

這話吼得氣勢很凶。

總算查到陳二太太某一日曾去見過那位暗芳娘子。

陳二太太嘴角掛著血，每說一個字都疼得很。

“婆母怕是說錯了，是不到黃河不斷念，不見棺材不掉淚！”陳二太太嘻嘻笑出了聲，那本來細白的牙齒都被赤色染紅，瞧著格外驚心動魄。

即便是陳老太太，這會子也驚到了。

下頭那些個丫頭小廝，哪怕有些身份的管事，哪一個到了她跟前不是有禮相待？像如許被狠狠熱誠，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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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裂的喉嚨裡滿盈出嘲弄，異化著血腥氣，一口被她啐在了紅嬤嬤的臉上！

關上門，紅嬤嬤就先過來替她順著後背。

陳老太太瞧著她那慘不忍睹的模樣。

頓時，一口血痰順著紅嬤嬤的老臉往下滑。

想那陳二太太嫁過來時，她就想這麼做了。

她又抬起袖口，略微草率地擦了擦，“賬簿冇有，有本領就弄死我。”

紅嬤嬤掂了掂手裡那薄薄的木板，客氣又冰冷道：“二太太，莫怪老奴不給你臉麵，方纔這話是能在老太太跟前說的麼？”

她擦了一把汗，又拜倒下去，口中道：“那娘子傲得很，約莫是見慣了從那些個男人處得來的好處，便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老太太不必與她計算，憑她是甚麼身份，光一個戴罪之身就夠她喝一壺的了！如許的人，在老太太跟前連提鞋都不配。”

“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掉淚！！”陳老太太怒了。

紅嬤嬤依言上前，恭恭敬敬福了福：“二太太對不住，是老奴魯莽了，求二太太寬宥。”

冇有靠近的人在陳二太太身邊，也就意味著，冇法拿這些人威脅兒媳。

陳老太太急了。

話音剛落，陳二太太卻嘲笑出聲。

動手越狠，陳二太太的嘴就咬得更緊。

紅嬤嬤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白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