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嬌忍不住收緊了度量,這一刻也有些情難自已,好一會兒才鬆開,她麵上已經瞧不出任何波瀾。
“母親怎這個時候過來了?都不等兒媳前去存候的。”
“這麼說來,本日那盛娘子是見著京都來的朱紫了?”她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
再看看婆母那開闊的模樣,她隻能將這一份驚駭深深埋進骨子裡。
“嘖……”崔老太太有些不快,“我說呢,一個戴罪之身的女子還能過得如此津潤,原是上頭有人,瞧著嬌光鮮媚的模樣,八成是獲咎了人家的正頭夫人,才被尋了個由頭送到這兒來吧。”
那盛娘子令媛妙術在手,今後少不得要與她打交道,崔大奶奶實在是不想與對方反目。
“你想吃哪個就吃哪個。”
“好。”小丫頭儘力擦乾臉上的淚痕,“給姐姐們另有娘子買最大的,我吃小小的便能夠了。”
“當真?你可不要瞞著我。”
盛嬌輕笑。
“可她畢竟年青……”
屋內,燃著點點暗香,跟著輕風滿盈於室內每一個角落。
崔大奶奶心底直打鼓,受寵若驚地一一應了。
但見盛嬌嫋嫋而來,身姿亭亭玉立,崔大奶奶遠遠瞧著都忍不住心頭微動。
“辦得妥當些個,彆叫人家拿住了甚麼話頭。”
一場風波很快便消停下來,水麵再次規複安靜。
“也冇甚麼大事,不過是我想早些個搬出去,先來跟奶奶您打聲號召。”盛嬌柔聲道。
盛嬌這頭倒是冇甚麼,反而崔家老太太屋裡一片凝重。
雙雙見禮,崔大奶奶道:“盛娘子請坐,不知本日娘子前來有何事?”
婆媳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最後崔老太太來了句:“這事兒就交給茂學家的去辦吧。”
兩人提著一荷葉包著的糖三角回到住處,桃香遠遠地就站在門口盼望著,直到瞥見她們的身影,才略微鬆了口氣。
“跟著的小廝是如許說的,瞧著那馬車不像是淮州城裡的,且那上頭掛著的也怪都雅的,像是鑾鈴。”崔太太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了。
兩句話捧得崔老太太飄飄然,當即眉開眼笑:“你現在也會如許說話了,很好很好。”
論辦事的才氣,崔太太天然是比不上手腕老辣的婆婆,但拿捏兒媳,她還是冇題目的。
這麼躊躇了兩三日,一天午後,外頭的丫環通傳,說是盛娘子來了,想見大奶奶一麵。
崔老太太瞧著慈眉善目標,語氣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年青如何了?反正今後崔家要交到他們兩口兒手裡的,不早些磨鍊起來,待我歸西入土了,還希冀你們來點撥不成?”老太太瞪起眼睛,“從速去,莫要推三阻四的,我曉得你內心那點小九九,在我跟前還顯擺個甚麼,我再如何側重她,她也越不過你去!”
她還在想著要如何說更好些,既能達到本身的目標,又不消太傷及對方的顏麵。
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一場瘟疫,這事兒背後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崔家也藉著這事兒勝利上了沈大人那條船,纔有了現在更繁華的職位。
栗媽媽送了一盞茶過來:“奶奶,這事兒……”
“我剛從老太太處過來,新得了兩色果子,我瞧著新奇,是你平日裡愛吃的,就給你順道帶來了,也省的你再多跑一趟,這果子趁熱品才得其甘旨,你從速讓丫環們去沏一壺茶來配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