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身著水紅薄衫,下頭是烏黑的裙襬,腰間隻要一條碧色的束帶繫著,烏髮如雲,素麵如玉,盈盈一笑,仿若那一支亭亭玉立的清荷,看得民氣尖都跟著顫抖起來,忍不住地想要顧恤。
愁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在內心直把那盛嬌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說無妨。”
“好說好說。”張老太君忙鬆了口氣,“既到了娘子處,有些事兒少不得要勞煩娘子。”
張老太君正在吃茶,隻感覺麵前一晃,從門口走來一纖細窈窕的女子。
她不明白,為甚麼盛娘子讓她幫這個忙……
但這事兒既解了張老太君的困擾,又讓她得了嘉獎,還回報了盛娘子一回,她反正不虧損,是件功德。
將本來不存在的婚書換了出來,又藉著張老太君的手交給本身。
張老太君還在為女兒的事情愁神煩心,這會子又來了個甚麼婚書,若不是來人是劉氏,再加上盛嬌也是她閨女那樁醜事的知戀人,她不便發作,如果換小我,這會子分分鐘被推出去挨板子了。
在一個不起眼的櫃子裡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箱籠。
雲芳想不通。
婚書這東西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對對,是有這麼回事。”
且,每一家的婚書內容都不一樣。
雲芳道:“我還記得我們女人那箱子在那邊,您讓婆子跟我去拿便得了,到時候讓我們府裡的賬房先生謄抄一遍,不就行了。”
現在,盛嬌方纔給一名婦人摒擋好了患處,聽聞張老太君到了,她不慌不忙淨手,又拿著軟和溫馨的麻布擦了擦,才笑道:“請老太君去前頭堂屋坐著吧,我稍候就來。”
哪怕一個老婦人都有如許的感受,更不要說那些個男人了……
等送走了劉氏,她一臉陰沉。
與她對坐說話,都感覺這是人間獨一無二的享用。
話音剛落,她身邊的婆子倉猝將那紅封裝好的婚書送到了盛嬌的手邊。
端莊人家說婚事之前,這婚書都是請那有了功名且文筆極佳的讀書人來寫的,根基上都是寫慣了的熟行了。
難不成,這盛娘子也是如平常婦人一樣,想正端莊經做個正頭老婆……
“娘子有禮了。”她忙回過神。
她看得很細心,足足半晌才放下。
一筆好字自不必說,那婚書上頭的說話用句也一樣講究。
很快,從裡頭取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送到張老太君跟前,老太君展開一瞧,讚道:“該當就是這個了,錯不了!”
盛嬌款款落座:“不知老太君本日前來有何貴乾?”
不過一日的工夫,她就命人謄抄好了。
她手上另有傷,不便翻開,便讓婆子代庖。
纖纖素手展開那一紙婚書,盛嬌眸光深深,緩緩瀏覽著上頭的每一個字,彷彿連一個筆劃都不肯錯過。
這話一出,張老太君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