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居之翻開馬車簾子,複安無恙下了馬車,抬眼便瞥見上方掛著“晏府”兩個大字。
……
“當今聖上懲辦你黎家,難不成你還要抗旨不尊?”
安無恙向晏居之道了謝,便邁步入了晏府。
他本領忠勇侯的獨一嫡長孫,本該前程光輝,那安無恙隻是個鄉野夫人,是個毫無主意,隻曉得跪舔他的無知女子,便是有那麼三兩分的運氣,也該是給他做墊腳石纔對。
“宋夫人,我與嫣兒女人在寧縣有所交集,本日前來也是因為體貼她的傷勢,如有打攪,還望宋夫人包涵。”
這年初剛一起來,便聞聲裡頭一道聲音凶暴又脆麗:“呦,太陽還真是從西邊兒出來了,你還會體貼老孃?”
安無恙不解,她自問固然與晏居之有些友情,但是二人之間還未到能夠登門拜訪的程度。
可現在為何事事全都變了?
“我祖父的忠勇侯,忠肝義膽,多次餘絕境救下先皇的性命,我黎家伸手皇恩眷顧,當今聖上如何能夠會對我們棄之不顧?”
晏居之自袖中取出一塊帕子,悄悄擦拭兩下,麵上的嫌棄毫不粉飾。
“安姐姐,嫣兒這兩日好生想你。”
安無恙心下一緊,本欲排闥出來幫嫣兒說上兩句,卻聽得院內傳來一聲深重的感喟。
憑甚麼?
隻是不知為何,她看安無恙的神采,反倒是充滿了防備。
“我本是皇上親封的縣主,與你黎家無半點乾係,你如果另有身為男人的臉麵,今後就莫要再膠葛我!”
“你瞧隔壁李家的阿誰蜜斯,從不本身脫手乾粗活!”
如此這般,在晏居之麵前吃東西被噎住,實在是不麵子的緊,叫她每次想起,便不敢昂首。
貳心口似被灌鉛普通沉重,心下除了恨意,再無其他情感。
“公主,請!”
“晏大人……”
她雖說在寧縣的時候,有過些許落魄的日子,但似本日這般丟臉,還是頭一次。
晏居之嗬叱一聲,反手去握住安無恙的手腕。
眼下固然還不能肯定嫣兒就是本身的女兒,但是安無恙卻仍舊對嫣兒喜好得緊。
安無恙心頭一晃,悄悄感慨,嫣兒在黎家,隻怕也是那位夫人的小棉襖,如此靈巧敬愛的孩子,又有誰會不喜好呢。
話已至此,安無恙已經將該說的話全數說儘。
“安無恙!你站住!”
這……
黎懷仁眼看著安無恙拜彆的背影,不要自發攥緊了拳頭。
這會兒晏嫣手上還沾著水,不謹慎將安無恙衣裙打濕。
晏居之手上力度逐步減輕,隻聽得有一陣哢嚓聲,黎懷仁的臉部扭曲,手指彷彿被掰斷了。
“公主可願看看嫣兒?”
宋氏目光在安無恙的臉上頓了一下,旋即暴露一抹笑容。
宋氏上前攔下晏嫣,嗬叱之聲也比先前要更加峻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