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遠抬腿將藉著慣性飛過來的長椅踩在腳下,昂首看去,便見走廊裡站了兩群人在對峙,另有一些彷彿是跑來圍觀的人。
她竟走了。
林瑞嘉細心看去,那小公子身後躲了個邊幅嬌媚的女人,懷中還抱了麵琵琶,臉上儘是惶恐失措。
她前兩天碰到同業的蜜斯妹,那蜜斯妹說有一次在明月樓唱曲給定西小侯爺聽,小侯爺聽得歡暢,順手便賞了她一錠大銀子。
“哼。”馮知遠飲儘杯中酒,“另有殿試呢,你又急甚麼?”
他說完,便將簪子上的小字指給世人瞧。
賣唱女愣了愣,忙辯白道:“這是小女子曲兒唱得好,朱紫賞的!”
那賣唱女大驚失容,剛想告饒,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已經挾裹著她往樓下去了。
她問這話時,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彷彿更加透紅。
“哦,朱紫賞的……哪位朱紫賞的?”
羽芊芊望著他的背影,小臉上還是粉紅一片。
“你這地痞,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你該當何罪?!”那小公子瞋目而視,分毫不讓。
馮知遠掰開羽芊芊的小手,自顧下了樓。
那賣唱女眸子一轉,答道:“乃是定西侯府的小侯爺賞的!”
彆人雖不大,卻勝在自有一股氣勢,一時候竟將衝過來的幾小我給鎮住了。
馮知瞭望著她閃躲的眼神,嘴角噙起一抹難以發覺的壞笑,卻收回一聲輕歎:“說來也巧,我恰好熟諳這位小侯爺。本日他也在明月樓用膳,不如將他請出來,問一問他到底有冇有送過你這根簪子,可好?”
另一方為首的是個財大氣粗的大財主,渾圓的脖子上還掛了串手指粗細的金鍊子:“爺砸你如何麼了?還不從速將人交出來?!”
“那是十三公主,羽芊芊。”馮知遠輕聲道。
那賣唱女一聽,頓時慌了。好輕易定下神來,儘力扮出一副不幸相,對著馮知遠又是暗送秋波又是弱不由風,柔聲道,“這位公子,這根簪子真的是小侯爺送的,你為何要如此難堪小女子……”
不知不覺的,她的臉頰垂垂爬滿紅霞,一雙斑斕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馮知遠烏黑的眼眸。
大財主對馮知遠作了個揖,“多謝小兄弟互助!”
“甚麼強搶民女?!這賤人前些日子賣身葬父,爺美意給了她一錠銀子,她就鬨著要跟歸去服侍爺!爺美意把她帶到府裡服侍我夫人,誰知這賤人竟然偷了我夫人的幾盒金飾跑了!現在她還敢堂而皇之跑到這裡賣唱,爺定要扒了她的皮!”那大財主大喝,揮手錶示身後打手們衝疇昔抓人。
“金嵌玉雕木蘭花髮簪,翡翠樓前陣子新出的金飾之一,代價百金。”他將那根簪子朝世人晃了晃,繼而笑著轉向賣唱女,“你在這裡賣唱,可見家中並不敷裕。那麼這根代價不菲的簪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馮知遠目光落到那賣唱女身上,嘴角俄然暴露一抹壞笑,起家走了疇昔。
馮知遠看向林瑞嘉,對方彷彿正在察看那位氣勢洶洶、雙手插腰的小公子。
羽芊芊一愣,呆呆望著馮知遠的俊臉在她麵前一點點放大,她感覺麵前這個男人的確俊美得好像天神。
但是下一刻,馮知遠的手卻落到她身後賣唱女的髮髻上,悄悄拔下了一根簪子。
羽芊芊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是啊是啊,如何辦……”
羽芊芊隻覺一股熱血從腳底湧上來,轉頭怒不成遏地甩了那賣唱女一巴掌:“該死,竟然敢騙我!虧我還覺得你是甚麼良家女子,真是不要臉!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投進京兆尹的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