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一口窩囊氣便悶在胸前。他越想越是不對味兒，竟搖搖擺晃朝林瑞嘉走去。

東臨火越一把拉住他，順手就將他推到地上，挑了眉似笑非笑：“四皇子，既是醉了，還是下去歇息的好，莫要出了洋相。”

羽元康微微點頭：“恰是。今兒個是正月初五，嶽父不如將酒拿出來熱烈熱烈。”

東臨火越回到位子上，絕豔明麗的臉上儘是求表揚的神態：“嘉兒寶貝，我但是千杯不醉呢！快表揚我！”

家宴結束後，回府的女兒們按例要在府中住上三天。因著羽元康和唐瑾夜的到來，相府裡頭對這三天格外正視，特地在年前便將一些房屋院落補葺一新。

“她被送出奉都城後，交給了一戶姓江的處所官扶養。而那位破了她身子的人，最後被老夏尚書威脅娶了她。這小我你是熟諳的。”東臨火越冇空管鹿鹿搶走林瑞嘉的火爐，目光落在萬福苑的方向，“並且，還是你的嫡親。”

羽元康一雙眼睛猩紅猩紅，一手撐著桌麵，較著是酒勁上頭。他勉強昂首，目光倒是落在劈麵席上的林瑞嘉身上。阿誰女孩，容光抖擻，姿容絕世，氣度不凡，如許的女孩，竟不屬於本身！

林泰民氣道不好，如果羽元康在相府出了甚麼事，他難辭其咎。想著，便起家上前道：“瑞王爺，四皇子，今兒個是歡暢日子，兩位何必拚酒？兩位酒興雖好，可我想我的幾個女兒並不歡樂看兩位拚酒。”

東臨火越和羽元康隔著中間桌子站立，很有些勢不兩立的味道。東臨火越順手端起一碗酒，輕笑著對他揚了揚，隨即一飲而儘。羽元康嘲笑了聲，不甘掉隊地抬頭喝完一杯。

“鹿鹿方纔過來玩，我給他了。”林瑞嘉說著，話題又轉到夏太妃身上，“阿誰被送出奉都城的真正令媛，現在那邊？”

桑若接過他的大氅抖了抖雪，東臨火越便擁著林瑞嘉坐在了她身側：“我派出暗衛查夏太妃的事，你猜查到甚麼了？”

林瑞嘉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口抿了口果酒，聲音安靜：“今後不準喝太多酒。”

很快，兩個小廝便抱著兩壇密封的酒走出去。兩人當眾揭開蓋子，頓時酒香四溢。

林瑞嘉想起第一次回相府，第一次瞥見祖母江氏和林雅音，當時便感覺江氏和夏姨娘、林雅音都有些相像，乃至連骨子裡的笨拙刻薄都非常相像。原覺得是剛巧，卻冇想到這三人竟還真有如此深厚的聯絡。

現在元康哥哥較著是在跟瑞王爺負氣，但是拿命來賭，未免過分！她想著，怨毒地瞪向劈麵的林瑞嘉，都是這個賤蹄子紅顏禍水！若非她，元康哥哥如何會和瑞王爺對上！

林照月和林挽雲起家一同跟了出去，倒是冇如何存眷林瑞嘉。

羽元康被推到地上，內心頭火氣更重，剛想站起來和東臨火越打，林芙蓉已經帶著綠蕉一左一右扶住他，手忙腳亂地將他拖出了水香小榭。

“夏太妃底子不是老夏尚書的遠親女兒。”東臨火越嘲笑了聲，“三十五年前選妃期近，老夏尚書的遠親女兒卻被人破了身子。可他又不肯意落空攀附皇室的機遇，你猜他如何著了？”

“他從官方找了個邊幅上乘、腦筋聰明好使的女子，認作遠親女兒，反將被破了身子的真正女兒送出奉都城。阿誰假夏家嫡女，便是現在的夏太妃。”東臨火越將林瑞嘉的一手素手放在掌心悄悄揉搓，“手怎的這般冷？手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