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慎的雙眸發紅,大聲嚷嚷道:“你們四世三公又何了不起!我們納蘭府那裡比不過你們?!你有本領,就來殺了我啊,說這些話又有何用!沈寬的胳膊就是我砍的,有本領,你砍歸去啊!”
沈寧琅美眸中迸收回一股冷意,猛地拔出腰間佩劍,“這話但是你說的!”
東臨火越抓住林瑞嘉的手,牽著她走到沈府門前。沈國公一愣,明顯冇推測他們二人返來。他馬上命人去搬了椅子,請兩人入坐。
她身形還將來得及動,一隻苗條的手就攔在了她跟前。
說著,人已經分開人群。
風吹過來,他的右手袖管空空蕩蕩,在風中有力扭捏。
納蘭肅一棍子敲到納蘭慎後背:“孽畜,還不從速報歉!”
站在人群中的林瑞嘉卻聽到了一個關頭詞,柳兒。
這一棍子打得夠重,納蘭慎立時噴出一口血。他猛地起家,擺脫束縛,順手抽出身後侍從的佩劍,怒喊道:“既是嫌我多餘,我死了也就罷了!”說著,轉向沈寬,“欠你的債,我納蘭慎本日便連本帶利地還了!今後,你們休要找我納蘭家的費事!”
長劍筆挺他的劃破咽喉,鮮血汨汨流出,納蘭慎直挺挺倒地,瞪著眼睛,彷彿在訴說內心的委曲。
那小廝倉促拜彆,沈嚴躊躇半晌,望向林瑞嘉:“傾城郡主,你看這事……”
實在納蘭府與沈府權勢旗鼓相稱,但唯獨輸在沈府有個生了皇子的貴妃,可納蘭府卻冇有。作為納蘭府的當家人,納蘭肅不得不考慮更多。
納蘭慎生生捱了那一棍,梗著脖子紅著臉道:“爹,你乾脆打死我算了!柳兒說得對,你們底子不把我放在眼裡!爹你心心念念都是大哥成才,小妹嫁得好歸宿,你們從冇有當真對待過我!”
被割破的喉嚨流出深紅的鮮血,納蘭肅今後踉蹌了幾步,納蘭謹趕緊扶住他:“爹!”
沈國公冷眼望著他們父子,最後開口道:“納蘭大人,前次你們來,也是這麼一回事。既偶然報歉,卻又大張旗鼓跑到我沈府門口,但是想讓我沈府成為全天照城的笑柄?!”
沈府大廳。
納蘭慎有一名愛妾,喚作柳兒,乃是半個月前被納蘭慎從青樓裡贖身帶歸去的。此女生得嬌媚,慣會纏人,這半個月來一向都是她和納蘭慎待在一起。
“慎兒他……慎兒他……”
納蘭謹偏過甚,深深諦視著沈國公,囁嚅了半晌,卻冇有說出話來。
鐵血般的男人,兩京巡查都禦史,在這一刻,滿身的力量彷彿都被抽暇了。
“寫信去宮中,將事情原委都奉告貴妃娘娘。”很久以後,沈國公叮嚀小廝。
“當時他斷我手臂時,我清楚地瞥見他的雙眼是紅瞳。”沈寬輕聲說道,“我想,納蘭慎能夠是被人勾引了。納蘭家,必然有特工。傾城郡主以為呢?”
沈寬斷臂,本是納蘭府理虧,可現在納蘭慎以命相還,他們沈家還能再說甚麼?納蘭肅痛失愛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桑若搖了點頭,“奴婢這就派人去查。”
這事兒本不該問林瑞嘉,但沈嚴對林瑞嘉有一種莫名的信賴感。他總感覺,任何事情到了她手中,都能獲得美滿的處理。
他能夠在必然範圍內逼迫沈寬娶納蘭星羽,但這個範圍並不包含斬斷沈寬的手臂。
納蘭肅幾近要說不出話來。
氛圍一派凝重,沈國公坐於上座,久久冇說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