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手漸漸從他頸側滑下，眼裡泛著灰影，唇邊卻含著奇特的笑。“看到你哭著問，是不是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很歡暢……”

呼爾淳倉猝道：“世子，這小我兩麵三刀，就算寫降落書也能懺悔，千萬不能信他！”

靖王幾近要發瘋，“你既然已經曉得了為甚麼還要苦苦逼問於我？！我早就說過，疇昔的事情就讓它疇昔，你卻不聽，非要耿耿於懷！你既曉得了，天然不會再誠懇與我朔方和談，我若再不先行脫手，豈不是要坐等著你殺到城下？！”

靖王咬著牙再一次舉起斷箭，可還冇等他手落下，鳳羽已緊緊抓住他的腰帶，猛地將匕首拔出，再刺進。

“你我都是朝廷的棋子！”靖王哀痛道，“我此次歸去，定然是爵位不保，可我會銘記你不殺之恩，極力勸我皇兄不要再與北遼為敵了！”

傾城墨蓮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候:2014-08-04 16:53:45

鳳羽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臉上，說不出包含著甚麼感情。冇有迷惑，冇有震驚，乃至很難找到痛苦。若說能夠感遭到的，或許隻要一種深了於心的酷寒。

他又大口地喘氣幾下，身子已跪不穩，眼神還是哀憫。“若你能放過我，我甘心回朔方領罪，再不會出兵北遼。你若還不放心，我情願寫降落書，蓋上我的印鑒！”

鳳羽神情冷酷，彷彿對他所說的統統已不再放在心中。過了好久，他才道：“李衍，那十年間，你對我但是真有慚愧之心？”

鳳羽緊緊抿著已經冇了赤色的嘴唇，眼神落在遠處，手中的匕首已經將靖王的腹部捅得儘是血洞。靖王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下滑，又使出最後的力量，揪住他的衣衿，沙啞著聲音，斷斷續續道：“照顧了你十年，你卻終究要了我的命……鳳羽，若說我心狠……你又何嘗不是？”

架在靖王頸側的兵刃緩緩移開，有人遞上了一卷白帛。靖王先是震驚，繼而回過神來。他倉猝間以掌心鮮血為墨，草率地寫下數行筆墨，又咬牙蓋上本身的印章，雙手托著，跪行至鳳羽腳下，道：“鳳羽，請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