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儘管歸去奉告隆慶帝，他所說的彌補對我們朔方來講已是毫無用處。”靖王語氣果斷，目光也堅冷下來。

鳳羽冇有作聲，水浪滾滾，四周儘顯空曠。

“嗯。”鳳羽看著棋局，似有幾分難過，“下完這一盤以後，李兄是不是要歸去了？”

“我安知他是如何想的？！”靖王驀地站起，回身便走。鳳羽迅疾推著輪椅追至他身後，“那件事真的與你無關？”

“剛纔我說了半晌，李兄都不為所動，為何一個崔舜卻能讓你如此在乎？”鳳羽望著靖王，眼中帶笑，“我看他有幾分麵善，是否算是李兄的故交？”

靖王怒道：“他現在落在你手中，為了自保當然隻能信口胡說！如果不把罪名推到我頭上，他又怎能在你麵前保住性命？”

“你既然曉得了他的身份，就應當記起當年毆打你的事情他也有份……”

靖王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道：“你感覺我會因為輸掉幾次棋局就想要你的命？那你殘疾以後，棋藝並未發展，我又多次輸給你，我怎還留你活到現在？”

鳳羽道：“那好，前事不再多言。現在如果靖王情願安慰朔方國主，我們北遼也可酌情做出彌補。就算是有人從中教唆，臨時就以為是我北遼防備有疏漏，才使得外人藉機殛斃了朔方村童。是以能夠補償財帛與那些受害的村民，這也是我出使之前，皇上對我的交代。”

從那邊到聽濤石,需得繞行山道,再顛末棧橋。靖王見鳳羽竟將侍從安排在那麼遠的處所,心中非常不測。

鳳羽看著他，緩緩道：“你的意義是，不管如何都要將戰役持續下去了？”

待到世人都已回到劈麵山岩下，靖王單獨走過棧橋，踏上了通往聽濤石的小徑。鳳羽在不遠處見他到來，便緩緩斟了一杯茶，待靖王走至近前，他舉杯遞來，道：“可貴李兄還能信得過我，請飲茶。”

靖王怔了怔，“也不算是故交，我看他非常虔誠罷了……”

“既然鳳羽如此坦誠，那我也先讓隨行職員退至對岸。”他說著，便轉頭向侍從打了個手勢，副將等人麵有難色，但見靖王態度果斷，隻得漸漸朝後退去。

“鳳羽言重了。”靖王為減緩氛圍，替他也斟了一杯茶，“你雖身有不便，但才情敏捷，又豈會在王府中鬱鬱度日？隻是眼下你我兩國又起戰端，你來到邊疆重地，也要謹慎本身的安危纔是。”

靖王沉吟半晌，道：“每年交納於北遼的大筆財產是不小的開支，朝野之間天然有人反對。”

“可這些事始終冇人來為我解答。”鳳羽昂首看著他，笑了笑，“小時候疼得受不了，隻曉得哭，也冇故意機去想這些，現在才感覺有很多事情縈繫在心，非要弄個明白。”

“為甚麼？”

懸在半空的棧橋不竭搖擺,劈麵山石旁隻要鳳羽單獨一人坐著，並無侍從在側。

“因為如許以是想再開戰搏回勝利？”鳳羽挑眉凝睇著他，“這不是即是賭徒心態了？你皇兄莫非就聽了那些人的話，在國力尚未規複的時候就倉猝開戰？”

“歸正該說的都已經說過，李兄實在不能退兵，我也冇有其他體例。”他一邊說著，一邊撚著白子，“好久冇有與人下棋了，或許有些陌生。”

“你剛纔不是還誇獎崔舜對你忠心耿耿嗎？為何現在就說他是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