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上的赤紅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亮了世人的眼。鳳羽終究點頭,將此刀交予了信使。“先儘力保住潛陽城,切勿大肆打擊。”
說話間,馬隊已漸漸度過河道,公然在年青人的帶領下行向河邊的密林。崔舜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低聲道:“走!”身後的兵士回聲而動,一行人策馬踏過水波,持續朝前奔去。
信使焦心道:“已經在潛陽城四周屯兵,原覺得朔方人看到了會撤兵後退,但他們竟不為所動,還是將潛陽城死死圍住。”
葉姿皺眉道:“莫非北遼邊疆防備就那麼虧弱?並且也不想著從速救濟,還在乎甚麼旨意……照如許下去,潛陽城如果被攻破,朔方人豈不是更對勁三分?”
“但願如此……”鳳羽緩緩說道,眉宇間的鬱結之色仍未散去。
信使接過寶刀翻身上馬,風馳電掣般告彆而去。
“崔將軍命部屬前來求援!北遼人從兩側包抄,已將我們的步隊打散!”那人跪在馬前大聲道。
呼爾淳見鳳羽還在躊躇,忍不住道:“世子,等我們趕到,潛陽城都被朔方人打下了!上京離這裡另有好一段路程,你就先讓鄰近軍隊濟急又有甚麼不成?”
“潛陽城的守將勇武有力,曾經和我一起上陣打過朔方人,此次如何反被圍困了?”呼爾淳最為不解,躍上馬抓住那人就問。
鏖戰之際,靖王策馬從亂戰的職員中衝過,遙遙瞥見正在搏命抵當的崔舜,手中長鞭一甩,將他捲到馬前。
“走!”靖王一聲令下,帶著鐵甲兵士驅向潛陽城方向。
靖王皺眉叱道:“我走之前叫崔舜必然要謹慎謹慎,他竟還如此粗心,反被仇敵偷襲勝利!”話語剛落,又聽遠處一聲巨響,像是火炮之聲。
“朔方雄師?”鳳羽揚眉,“是青芒江四周的駐兵嗎?”
“靖王?!”葉姿訝然出聲,而鳳羽斂容不言,過了半晌才道,“潛陽城還能死守幾天?”
鳳羽苦笑著搖了點頭,道:“我們得再加快路程,但願到達之前烽火不要再伸展開來。”
其他隨行職員亦都轉憂為喜,唯有鳳羽沉默不語,葉姿低聲問道:“你還是擔憂天子見怪嗎?我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莫非還會眼睜睜看著潛陽城失守?”
“不能。”鳳羽決然道,“還是以潛陽城將領的名義收回求救,我並無調遣兵馬的權力。”
豈料才衝出不到數丈,但聽風聲蕭蕭,緊接著又是幾聲悶哼加上沉重的倒地聲,崔舜在策馬奔馳之間轉頭一望,竟見行在最後的數名部下已從馬背跌落,被遠遠地摔到了河邊。
亂箭當中,坐輦內的人沉聲命令:“攻城!”
城牆上的弓箭手帶傷放箭,可鐵甲軍中又有浩繁兵士擁著衝車湧向城下,前麵的倒下了前麵的隨即接上,粗重的衝木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緊閉的城門。
“轟!”巨響聲中,鬥大的石塊被投石機射向城樓最高處,潛陽城的旗杆頓時節節斷裂,玄黑的北遼旗號飄落於地,被紛奔應戰的兵士踩得儘是灰塵。
呼爾淳鎮靜道:“有了王爺的信物,四周的軍隊必然能儘力以赴打敗朔方了!”
本來當日靖王帶兵帶來以後並未一向守在城下,那部屬得令後領著一乾人馬衝出重圍,徑直朝著潛陽城東側郊野而去。到達靖王軍隊駐地後,還未及通報,隻見營門大開,靖王已騎著駿馬緩慢出陣,想來是望到了遠處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