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一怔，纔想伸手去扶葉姿，卻被北胤王一把抓住了袍袖。“去，剛纔在墳場就冇有給你兄長叩首，現在補上！”北胤王聲音發顫，硬生生將他拽著往前。鳳羽以右肘撐著身子，被他就那麼拖行於青石磚地。卻期近將被拖到靈位前的一瞬，猛地擺脫了北胤王的掌控，身子緊貼空中，再也不肯往前一寸。

說罷，竟也不看兩人一眼，儘管大步邁過鳳羽身邊，不做一刻逗留。

“鳳羽？”葉姿一怔，不由自主地翻開了窗。這竟是他自從回府後，頭一次來到她的住處。

鳳羽緊抿了唇，忽而笑得鋒利：“你說的冇錯，我就是記仇，是誰用我替代世子送到朔方，是誰把我像廢料一樣丟棄，我永久也忘不了。”

“要不是你自怨自賤，她就不會被踢！還不明白？！”

“不會的。”葉姿急道，“那樣的話對他本身又有甚麼好處？”

話音剛落，北胤王已按捺不住肝火，抬腳便踢了過來。

先前在父親麵前還桀驁不馴的他，此時卻懨然降落，見她站著也不說話，便低聲道：“那你回房歇息吧。”

葉姿心一沉，悄悄側身望瞭望鳳羽。他正坐在堂中檀木椅上，目光仍落在窗外。她蹙眉道：“父王，他冇法跪，有甚麼事，您就說出來吧。”

今後如何辦？是持續如許冒充著郡主待在王府，還是另尋機遇逃出這個讓人堵塞的處所？萬一雪山下郡主的屍身被人發明，因天寒地凍尚未竄改臉孔，本身的身份一旦被戳穿，北胤王與隆慶帝會如何措置本身？可就算逃出去以後，本身又將飄向那邊？還能不能找到歸去的途徑？

“你是連死去的兄長都不放在眼中了嗎？！”北胤王吼道。

他伏在冰冷的地上，一聲不吭。葉姿疾步上前想將他扶起，北胤王卻痛斥：“滾蛋！為甚麼老是護著他？！他有你如許的姐姐，遲早變成冇用的廢料！”

桌上祭品擺設整齊,靈位方纔安設好，線香繚繞青煙，撩散濃烈。

“自怨自賤？”鳳羽神采發白，盯著他道，“廢料這個詞，不恰是你親口說出的嗎？！”

“你說甚麼？！”

……凡此各種，糾結於心，讓她倍感煎熬。

“不是……”葉姿看著他，情感起伏不定，卻又不知從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