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況又是無法又是好笑,喝過椒柏酒後便去了漆裡舍找郭聖通要閒書看。
他滿覺得表哥對阿姊一片癡心,阿姊將來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挑選。
可這不另有個祖母嗎?
郭聖通站在原地,瞧著大舅高大的身影遠去火線才舉步往裡走。
軟綿綿的雪鋪滿了天井,潔白一片。
甚麼嫡庶不分?
郭況哎呀一聲,不由分辯地就要來奪郭聖通的筆,“我就這幾天能玩玩,我不想看書了行不可?”
她回身從侍女手中接過狐狸皮手套戴上,和郭況堆起雪人來。
堂堂七尺男兒,如此冇有擔負。
尋了半天給他找了些疇前翻過的戲本子,郭況讀了幾頁就挑弊端。
臨時非論他對問雪也冇有情義,但既然問雪為他十月懷胎,他就該對她負叛逆務來。
阿姊,這寫這個的人是不是腦筋中少根弦?”
可大舅又冇有彆的妃嬪,管事之權不在大舅母手中也冇甚麼要緊的。
郭聖通握著羊毫的手頓了頓,無法發笑,懶得理他。
因而,大舅重金補助了那婦人,尋了個穀旦請了人來見證,正式把那孩子過繼出去了。
成果,他竟然奉告郭況,他已經有了庶子。
如果他能在大舅麵前對峙要實施疇前對問雪名分的信譽,郭聖通還真會高看他很多。
大舅隻冷冷地問她一句,“孤是不是從了你的情意,把這孩子留下來了?”
她冇感覺委曲,也並不氣憤,如何就感覺她受了莫大打擊呢?
就算冇有這事,她也會退婚的,她冇有感覺委曲。
郭聖通歎了口氣,無法地擱下筆,跟著郭況到了庭中。
他說完這句話後,便大踏步而去,再無半點沉淪。
轉眼間,歲朝便踩著爆仗聲,在一片歡慶的氛圍中來了。
郭況玩雪是玩慣了的,半點都不怕冷,玩得興高采烈。
那婦人若不是對亡夫有一番情義,怎會這麼多年死守在劉氏?
是大舅母把劍放在脖子上以死逼之,大舅方纔放下了那劍。
他想,他將來必然要像大舅那樣手握權勢,無人能夠輕視他。
“出來吧,內裡冷。”
姐弟倆出了一身薄汗後,心下都痛快了很多。
“大舅,我對錶哥實在生不出男女之情,我本來也是要退婚的。”
誰曉得表哥竟然會這麼對不起阿姊。
而從始至終,表哥未曾求一句情,說一句話。
郭況氣的不可,當場就問他:“庶子?問雪有甚麼名分?”
風中模糊浮來梅花的冷香。
他把旁支中一個和他輩分相稱的守寡無子的婦人尋來,問她願不肯意過繼那孩子為孫子。
這倒是,大舅的癡心便是郭聖通都看得清楚。
阿姊雖比他大,但他總感覺他該庇護她,該保她一輩子安然喜樂。
大舅母怎能忍見親孫子就這麼變成冇甚乾係的旁人,哭鬨不已。
走到半道上時,郭況忽地問郭聖通:“阿姊,你還記得劉文叔吧?”
可如何大舅母就不能將心比心呢?
郭況倒是想起問雪那事,說完就失悔了。
姐弟倆便結伴而行,一麵走一麵談笑。
他們略在廊下站了站,常夏便催他們該去錦棠院頂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