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嘴角抽了抽。
滿麵髯毛,粗暴豪放的男人,大笑兩聲,揮開那酒杯,一手按向那烏黑的——
若能得蘭氏攙扶,他豈不是江山美人皆入懷中?
忙將手邊的酒桶放下。
……
竟一門心機奔向了蕭燁。
早一日登帝,便可早一日安寧民氣。
帳篷外,副將的聲音,極不該景地響起,打斷這一室旖旎。
總有一日,他們要殺到都城,以報當年之辱。
往蘭府送了多少禮,全被人砸摔扔回二皇子府的事……都忘了嗎?
他順著蕭信的話,認同地擁戴道:“小的也這麼以為,冇嫁給您,是那蘭氏冇福分。”
滿臉欣喜,“此話當真?”
漠北大營內。
“他同蘭氏那一家子老狐狸在一起,鬨掰是遲早的事,並不希奇。”
樞北王眯著眼,回想起往昔。
身形高大壯碩的男人,穿戴戎裝,坦著胸口,叉著腿坐在帳內,擺佈手各攬著一名絕色的異域舞娘,雙眸,卻在堂下舞姬的身上遊走……
眼底,閃動著似有似無的陰翳。
蕭信擦去唇邊的酒漬,灑然道:“看來,本王當年冇娶她,也算是功德一樁了,如此沉迷於情愛的女子,怎堪為大婦?更教不出甚麼好模樣的後代!”
這天下,也能早一日步入正軌。
“本王那裡不如蕭燁那玩意了?”
副將伏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舞會正酣。
副將也認同地點頭,“王爺所言極是。”
帳篷內靜了一瞬。
“那蘭氏,確切是好邊幅。”
風煙四起,塵沙漫漫。
跪在地上的副將,一臉懵逼地昂首。
“王爺,另有一件功德,一件好事。”
他推開那坐在本身腿上的舞姬,召來副將。
剛纔還渾身酒色,言談舉止踏實而放蕩的樞北王蕭信,現在,眼底一片腐敗。
何必呢?當年眼睛如何瞎了?
未入喉的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滴答地垂落。
而蘭氏。
副將收斂起奉迎的笑,說回閒事。
帳篷外,副將恭聲道:“京中遞來三條動靜,與攝政王,與蘭氏,皆有相乾……”
“可她呢?對蕭燁阿誰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雞崽子動了心。”
可惜,那蘭氏女好不見機。
他靠著身後的皋比椅子,笑道:“這是好動靜,另有其他動靜嗎?”
蕭信麵色愈發對勁。
他想要皇位。
兩個剛纔還爭風妒忌的姬妾,現在竟對視了一眼,皆看出相互眼底的撤退之意。
副將得來的動靜,瑣細的拚集起來。
則是天字頭一號的仇敵。
更何況,這美人家世優渥,文采傾城,其父是天下儒人的榜樣,權掌半個朝廷。
當年,他並不是沉淪蘭溪。
“回……回王爺,是京中的動靜……”
萬民請願書的內容,是蘭溪叮嚀下去的。
駐軍最富麗的那頂帳篷內。
大師不是在闡發蘭氏女和攝政王的私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