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抽回匕首,刀尖上的血漬,順著她皓月普通的手臂,滴出一條長痕。
不管是蕭信的親信,還是蘭家軍的首級,入了對方的陣營,定然到處受製。
蕭信技藝高強又如何?
“說真的,好好考慮一下和漠北合作的事,你那禦鳳台一旦建成,你便是眾矢之的,到時候不但蒙受朝堂的非議,還要蒙受全天下的進犯,蘭氏百年榮光又如何?祖宗們也不能從棺材裡爬起來給你撐腰啊。”
蘭溪嘴角微抽。
“你說的話,可曾有半分可托之處?”
早溜回漠北去了!
“你不是被鎖在水牢裡嗎?如何逃出來的?”
漠北一向是她心頭掛唸的頭號隱患。
“說人話。”蘭溪撇他一眼,眼角眉梢帶著利芒。
蕭信保舉本身的親信入禦鳳台,掌二品官職督察史,在都城翻開門路,為將來入京做鋪墊。
實在,和漠北合作,對她目前來言,利大於弊。
活路?
發上那芙蓉鑲嵌碧玉的步搖,跟著簾外的一陣輕風,簌簌地閒逛起來,收回清脆的撞擊聲。
迴應他的,是蘭溪的淡然。
此時,就要各憑本領了,看看能在敵營當中……靠這職位,攥取多少利潤!
蕭信擺手,挑眉,“你看不起誰呢?漠北不聽爺的聽誰的?”
文臣她要皋牢好,武將,也不能忽視。
“再說了,他們兩個皆是姓蕭的,肚子裡不曉得裝了多少彎彎繞繞,你謹慎他們一起釜底抽薪,將你這個姓蘭的外人給坑了!”
但……
蕭信在蘭溪和青鸞的劈麵坐下,不忿地低聲嘟囔,“你對你那冇血緣乾係的兒子那般體貼,對本王……卻似仇敵……”
“本王就曉得,本王看上的女人,毫不會是那種愚癡無知……”
蘭溪見箱中之人是他,警戒散去一半,但怒意不減。
“本王的眼線,昨日夜裡……看到你那義子,跟蕭長卿伶仃見麵了。”
忍了忍,到底還是說出了跟上來的目標。
蘭溪目色沉穩,手臂巋然不動,舉著匕首,籌辦再刺疇昔。
蕭信麵色一變,眼底滑過暗色,最後,恨恨地歎道:“我說的話,你是半句也不信啊?”
一道熟諳的男聲,自箱籠中傳出,帶著些慘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