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前的男人，明顯殺人成性。

蘭溪麵前一昏，隻想快點將這混賬玩意趕走，承諾道：“這一千五百兩銀子，哀家給你付了，待會兒去找腮雪取銀子去。”

“我送你的荔枝，你為何不收！”

“天氣已晚，哀家本日蝕欲不佳，便不留你用晚膳了。”

蘭溪眸中噴火，拉開窗戶，正想責問——

蕭鈺然盯著她的背影，眸光龐大。

麵前之人，到底身份分歧。

“這荔枝，是我殺了三位嶺南使才搶到的，貴重非常，你莫要華侈。”

罷了。

殿內寒涼的氛圍，讓她打了個寒噤。

咧嘴一笑。

“待會兒雙喜送些荔枝到你的院中，此物寒涼，你夜裡少食些，莫要傷了腸胃。”

“既然你有你的設法，哀家也不禁止，固然去打仗蕭長卿吧，隻是和他交換，你很多長幾個心眼，莫要被他欺詐了去。”

赫連栩嘲笑一聲，又向她逼近一步，深褐的瞳孔，再次呈現一抹幽綠色。

他掠一拱手，飛成分開，驚起了落在簷外棲息的鸚鵡，鸚鵡在夜色當中，紛繁啼鳴。

“赫連大人除了荔枝外，另有甚麼事嗎？”

他做事向來講端方。

他唇角微挑，灑然不羈。

赫連栩捏了捏胸口處的狼牙，看蘭溪的眼神，多了些光芒。

疇前，是蕭長卿那混賬派薛乾砸她窗戶。

拘束地攏了攏袖子，道：“你給的那銀錢，全用來買荔枝了。”

蘭溪看著他幾欲噴火的眸子，心頭湧起怪誕風趣之感。

越說越離譜了。

非常天然道。

儘忠？

蘭溪退後兩步，掩去眸中的龐大之色，強撐著笑意，勉強道。

不顧蘭溪的叱罵，徑直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詰責——

“殺人？為何要殺人？”

蘭溪噎住。

她倉猝看向那半開的窗。

“太後孃孃的膽識，公然名不虛傳，將來我背棄了赫連氏，投奔到你麾下，也是個不錯的挑選。”

赫連栩！

蘭溪剛把頭髮絞乾，另宮人退出去，籌辦吹燈入眠之時，窗戶被砸響——

你到底推了個甚麼玩意給我！

“你放心，我不是來問你要錢的。”

“你大半夜私闖後宮，就是為了這個？”

挖苦的眼神，涼薄的唇，帶著對生命的淡然，乃至，對本身的淡然。

如何就儘忠了？

“拿紙筆來！哀家要給樞北王寫信。”

半個時候後。

現在跟蕭長卿撕破了臉，蕭信滾回了漠北，哪個混賬秉承了他們的遺風，過來敲窗戶？

赫連栩提起性命和鮮血，連眉頭都不動一動。

“隻是太後孃娘，將來你若對我起了殺心，可千萬彆讓我死在你的劍下——”

“傳聞你剋日在讀戰國誌，哀家那邊有前朝大儒留下的講明本，皆是孤本，轉頭讓華叔取了，送到你院中。”

“死在女人手中，那可太丟人了！”

蘭溪提起裙角，掠過那鵝卵石兩側的花木，往燈火透明的寢殿中走去。

蘭溪說完想說的話後，也冇再看蕭鈺然的反應，而是溫聲道。

可這心照不宣的究竟，在此時的暗室當中，在赫連栩那幾欲噴火的眸子之下，蘭溪張了張嘴，到底冇說出來……

“不過你放心，現場的陳跡我已清理結束，他們不會查到你身上。並且我走的時候，遵循時價，將那一千五百兩的銀子都留在了嶺南官吏的府中。”

“安生住在蘭府吧，銀錢哀家會給你備好，殺人之前，最好跟哀家通個信，哀家雖不至於攔你，但也好早做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