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亮,其間充滿誌在必得的侵犯之態。
廢話那麼多有甚麼用?磨磨唧唧一刀砍了便是。
被俘的幾十名俘虜,蒲伏在地,手腳膝蓋處,俱是鮮血和擦傷,身上綁著繩索,麵龐暗淡慘白。
隻是……
木家寨內,架子上的亂火頻繁,但已無半絲火食。
赫連栩一聲嘲笑,打斷了他前麵的話。
赫連栩暗淡的眸底,閃過一扼殺意。
都城來的肥羊,向來陣容浩大,卻冇甚麼戰役力,遠不如他們盜匪之間的血拚和絞殺來的刺激。
蘭溪抬眸,看著這晨光之下的連綿山群,冷聲叮嚀。
“鄙人如何不堪,也是蘭家的忠仆。”
“木家寨留著,但這旗號過於醜惡,去城裡找名家重新題字,再吊掛其上。”
殺了這麼多人,赫連栩麵上無甚非常,彷彿用飯喝水普通,稀鬆平常,這份心態,讓蘭溪心驚……
這……這活脫脫就是個瘋子啊!
蘭溪抬手,指著那門匾上豎著的旗號,命人取下。
木啟盛正籌辦再點一盞燭火時,房門俄然被撞開,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脖間一酸,人便昏了疇昔。
淩統領像認識到甚麼普通,驀地昂首,目光灼灼地看著蘭溪。
“部屬若不親身將您送至揚州,實在擔憂難安啊!”
“你安知,爺不敢對赫連家磨刀相對?”
淩統領麵色微變,“主子,木家寨之事,等將您送到揚州以後,再措置也不遲!”
萬般動機,一閃而過。
也就是這淩統領,看在他對溪兒忠心耿耿的份上,他理睬他兩句,給個麵子。
這群盜匪能成如此氣候,定是燒殺搏鬥無惡不作之輩,手底下不知多少性命,死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淩統領攜一百人,駐守此地,不必再下揚州。”
這點屈辱和疼痛算甚麼,起碼,保住了一條命啊……
語氣輕視冷酷,帶著難壓的自恃的傲氣。
若非看在蘭溪的麵子上,淩統領這句話問罷,應當屍首兩分了。
這哪是匕首!這底子是血刃!
“死五人,重傷七人,軍醫已在救治,其他一百二十人,皆可再戰!”
這一幕,看得淩統領心頭大駭,對赫連栩的警怖之意,升漲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些年也蠶食了一些,但仍有些小魚小蝦,漸成氣候。
但礙於主子在前,淩統領壓下那分肝火,聲音發冷。
更何況,本日為了鼓吹木家寨的威勢,他們出了二百的精兵強將去圍攻搏鬥,怎能夠剪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