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舌尖已咬破,滴滴往下滲著血。
突然起家,順手從中間落了灰的桌子上抄起一物,狠狠砸向那顧嬤嬤的臉上——
而後,打量著,圍著顧嬤嬤走了好幾圈,走的顧嬤嬤臉紅脖子粗,狠惡地喘氣,來回眼神轉動,以遁藏她的打量後,她才勾唇輕施談笑。
現在是蕭家的天下,怎能答應已經亡故的先朝的皇族在江南攪颳風雲?
可惜,她的但願幻滅了。
想到這兒,顧嬤嬤牙關一緊,竟咬住舌尖,籌辦當場殉亡!
明珠郡主下江南必然跟王氏有關!
“如何能就這麼跪坐在地上呢,您的雙膝剛受了傷,將您抬出去的侍衛也太粗心了些……”
一個個拉進軍中都能以一敵百的人物,就算跟那所謂的百夫長千夫長比起來,都毫不減色!
這聲哀家一出,顧嬤嬤渾身如遭雷劈,驀地僵住。
王氏危矣!
她曉得了!這位明珠郡主公然曉得!皇室也曉得了王氏的存在,乃至……連夫人叫甚麼名字都挖清楚了!
宮妃之流,就算犯了錯,也隻是貶低封號,禁足思過,再大的錯處,犯了再大的忌諱,最多扔到冷宮任其灰飛煙滅去。
若真讓行刑的侍衛儘力施為,嶽公公絕對撐不過三杖。
蘭溪從一旁的榻上,扯過軟墊子,扔到顧嬤嬤腳下。
不然,如何會一見她,便暴露驚駭、害怕、躲閃、籌算……各種龐大神采交叉的眼神呢?
韓氏從榻上展轉醒來,昏倒之前的影象湧上心頭,她猛的從榻上坐起,目色慘白恍然,憤怒不已。
“郡主您想往太守府潑臟水,您的本領固然潑去,可您把罪惡全怪在我這一個老骨頭身上,給我蓋這麼多莫需有的名詞,是不是太殘暴了些!”
“此事可否奉告老爺?老爺去找那賤人實際了嗎?!”
“阿誰賤人呢!”
“好歹也墊著些啊。”
此時沉著下來的嶽公公,深知陛下這獎懲有多重拿輕放,多餘的話也不敢再說,伏地叩首,慚愧不已。
那駕駛向太守府的馬車,才行了三分之一的間隔,便被蘭溪部下的侍衛反對,馬伕、隨車的婢女、仆人,皆被綁起來塞進彆院當中。
溫聲道:“您既然能將王涵養大,又能護持著她從蘭家滿身而退,現在又成了太守府裡積威甚重的老嬤嬤,您如何好說您半點用都冇有呢?”
可等看到那侍衛身上的羽冠時,便想起了那位一身素衣,從未取下帷帽的明珠郡主。
蘭溪幾步上前,撤掉本身的半邊麵紗,捆做成繩,塞進顧嬤嬤的嘴裡,另一頭綁在她的後腦勺處,讓她的高低牙冇法咬合輕生,而後,攥住她的雙手,將她往地上狠狠一壓——
陛下這麼說,想必是氣急了那韋昭儀的膽小包天,嶽公公冷靜為韋昭儀拘了一把盜汗。
“陛下仁善,冇要老奴的命,給了老奴輕易偷生的機遇,老奴今後定洗心革麵,為陛下當牛做馬,毫不會坐如此荒唐之事。”
吱吱呀呀想說話,卻被封死了話口,雙目從灰敗變成血紅。
但幸虧他是宮裡有頭麵的寺人,又在禦前服侍,陛下也並未嫌棄他,而是讓他在受完刑以後,療養一段時候,重回禦前服侍。
“郡主娘娘您有話便直說,不必拿這類姿勢來刺激老奴,老奴也不知您來揚州是要成甚麼大事,可老奴隻是一個微不敷道的乳母嬤嬤罷了,您把老奴綁過來……半點用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