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妝容,使她本就絕色的五官,在那烈火的映照下,輝映生彩,勾魂奪魄。
她跟將死的鵪鶉一樣,凍得滿身隻顫栗,卻叫不出聲,連掙紮的力量都垂垂崩潰。
如此放肆傲慢,歪曲摧辱一國之尊,老天也是有眼的!
蕭燁指著那群作死的宮人,奸笑不止,“這是朕的後宮!你們的腦筋都被狗吃了嗎?敢攔著朕?”
蕭燁。
最後還是忍住了。
劉公公手中抱著兩大盆衣服,扔到玉媚兒跟前,麵無神采地叮嚀。
蕭燁氣的明智全無,伸手去抓蘭溪的衣領。
“是不是你?”
“滾!”
大家獎飾著皇後孃孃的仁德,除了——
蕭燁一把揮開擋路的雙喜,等他再欲靠近蘭溪時,蘭溪身前已圍了一層宮人,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卻被護在蘭溪身前的雙喜攔住。
憑甚麼你們之間的爭鬥,卻要將我連累此中。
聲音嬌媚酥軟。
玉媚兒垂首,暴露纖細而脆弱的脖頸,那雪普通的肌膚,穿戴這麼一身麻衣灰袍,我見欲憐。
砭骨的冰寒駭得玉媚兒厲聲尖叫,她跟了蕭燁這麼多年,哪受過這類委曲?
挑釁道:“甚麼事?陛下您不舉的事?”
宮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敢開口說話,但也冇後退半步。
蘭溪故作不知。
劉公公。
蕭燁想罵的話,因她這笑,被憋在胸口。
紫禁城的竹瓦紅牆,在這豔陽天下,流光溢彩,美得不似人間。
聞言,恭聲道:“陛下,卑職覺得,先救火要緊,此處離陛下上朝的金鑾殿極近,若燒到金鑾殿上,怕是明天連上朝都會耽擱……”
“燒了祖宗的養心殿,也不知蕭氏列祖列宗,會不會諒解您這個不孝子。”
蕭燁見狀,勃然大怒。
見玉媚兒還不回話,他一把揪著玉媚兒的頭髮,將她強按到那冰冷的水盆裡。
“磨蹭甚麼呢?還覺得本身是哪個宮裡的娘娘?雜家疇前還是禦前寺人呢!”
“實話跟你說吧,這麼多年,除了累死被抬出去,出去這辛者庫的人可從冇活著出去過。”
肋骨斷了,每一次吸氣,都疼得她幾欲昏迷。
“是不是你將此事捅出去的?!”
但很快,那哀色,竟變成了恨意,變成了孤注一擲的猖獗……
蕭燁衣衫狼藉地抱著罐子坐在簷下,若瘋若癲。
蘭溪眼神落在滿臉黑灰的蕭燁身上,笑著,溫聲道:“等後日去太廟祭祖時,您可很多磕幾個頭啊。”
等蘭溪帶著宮人趕來救火時,養心殿已燒得七七八八了。
“你——”蕭燁正要怒罵。
木門被推開。
在那劉公公甩門分開的前一刻,玉媚兒俄然開口叫住他。
劉寺人終究放過了她。
蘭溪抬眸,冷酷的視野落在那些提著水桶的宮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