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成那副德行了還敢招惹她?
劉公公嚇得不但失了禁,就連牙齒都抖得咬破了舌頭,提及話來,含混不清,帶著滿口血腥氣。
能在芝蘭殿內做差事,那是在全部後宮都能舉頭挺胸的身份職位。
蕭長卿撣去奏章上的糕點沫子,端倪間,隱有鬱氣。
氛圍裡散進一股騷味。
不像個殺伐判定的帝王,倒像是青衣執扇的墨客,連修改奏章的行動,都清雅淡然。
“是科罰都上一遍再查問,還是先查問再用酷刑……”
蘭溪清算安排好後宮一個月的儀程,訪問了候在殿外外務府主管,常得勝常公公。
“傳聞地牢那群蠻人,比來又從古書中找出新的體例了。那就是把人皮膚下的肉,一寸寸挖出來,卻不粉碎表皮,整張人皮剝完,薄如蟬翼……在裡頭點上燭火,在月黑風高的夜裡,將此人皮燈籠放飛,升的比孔明燈還高……”
竟然不吝獻身勾搭上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寺人?
他運筆如飛,心無旁騖,正在思慮戶部尚書提起的,關於稅法鼎新的事情,抬起袖子做批奏時,一個不查,麵前端來一盤模樣精美的糕點,被他碰翻了少量,粉末灑在那奏摺上。
芝蘭殿內。
是以,當氣勢洶洶的皇後孃娘趕來時,看著她身後殺氣騰騰的蘭家軍,辛者庫大門立即敞開,內裡的宮人,顫抖著,伏跪滿地。
那劉公公被嚇尿了。
下藥這類招數有一有二竟然另有再三!
他不是一人來的。
蘭溪猛地起家,掠過那跪在地上的劉公公,帶著渾身的煞氣,叫上院內的蘭家軍,衝到了辛者庫。
常公公指著那被拖至殿中的劉公公,恭聲對蘭溪道。
想到蘭溪,蕭長卿眉頭微蹙,更沉悶了些。
是以,芝蘭殿內,就連灑掃的宮女,走起路來,都唇邊帶笑,腳下生風。
常公公像極了作歹多端的反派,一腳揣在劉公公那肥碩的肚子上,“誠懇交代!你背後之人是誰!奉誰之令敢對娘娘脫手!”
若玉媚兒在的話,一眼便能看出,這位公公,就是辛者庫的劉公公。
門,俄然被推來。
“玉氏在哪個院落?”
這玉媚兒的腦筋是倒著長的嗎?真當她是泥人冇脾氣嗎?
直到——
蘭溪站在門外,看著灰敗的宮殿,冷聲問那跪在最前之人。
那是辛者庫的主管,上了年紀的老嬤嬤。
這話裡的資訊量太大,蘭溪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轉頭,還是得找個時候同蘭皇後籌議一下,給桑桑在宮內斥地出一塊宮殿,讓她本身玩樂去吧。
蘭溪眉頭緊皺。
蘭溪笑著,看向那抖如涮糠的劉公公,溫聲道:“隻怕做成紙皮燈籠的劉公公,受完刑,便再也開不了口了……”
宮人簇擁著盛裝的蘭溪已來到殿前。
“主子那日對阿誰宮女脫手,純粹是因為……因為辛者庫裡那位被廢掉的嬪妃……玉氏啊!”
“回娘娘,主子已遵循您的叮嚀搜宮盤問,查出那日將您帶到清月庵的宮女,是被這劉公公毒死的,線索,也都在劉公公這裡斷掉,現在將其綁了過來,聽您的叮嚀,看如何查問他。”
蕭長卿?!
玉氏?
蘭溪鳳眸微挑。
“覺得你有多大本領呢,竟敢暗害皇後孃娘。現在看來——”
現在蘭皇後在宮中一家獨大,那幾位先帝的太妃,也都自請離宮,去了廟裡清修祈福。
桑桑不滿的撅嘴,拎起糕點強要往他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