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上的紋理線條,筆法勾畫之處,和在芝蘭殿見到的那一盆,一模一樣……
可胸中那扯破的,吼怒一樣的,恨不得將他吞磨的痛意,讓他曉得,周管家所言,無一句虛言!
蕭長卿聲音沙啞,如粗糲的石頭,毫冇法則的摩擦在一起。
“你親手打掉了你的孩子。”
對了,她方纔做了甚麼夢?
說著說著,周管家似想起了舊事。
“滾!”
“本王要找的阿誰姦夫——”
“是……”
蘭溪對薛乾,倒冇甚麼太大的肝火。
蕭長卿一拳砸向中間的燭台。
周管家是孝仁皇後的人。
若再不滾,他真的忍不住會脫手傷人!
蕭長卿抬腳要踹人。
蘭溪默了一瞬。
胸中的痛,卻來越烈,那發黑的血,似不要錢普通,從他的口中湧出。
蘭溪更懵了,被雷得外焦裡嫩。
那鳳眸遠遠的,冰冷的,哀慼又絕望的看著他。
“主子,你曉得本日給桑桑那臭丫頭看病的太醫如何說嗎?”
提起青鸞,蘭溪眸中也染過笑意。
不對勁兒。
如許的措置,腮雪仍不對勁。
他恍忽間,又看到了蘭溪的那雙鳳眸。
“是本身?!”
“回主子,已有二十六年零四個月……”
卻不得不持續複述,蘭溪和蕭長卿的那些,曾經的過往……
現在聽到主子的動靜,立即點亮燭火,撐起這滿室的夜色,來到蘭溪身邊。
砰!
周管家伏跪在地上。
蕭長卿指尖摩挲著那花盆,端倪暗淡。
“孝仁皇後不幸離世後,臨死之前還千萬般叮嚀,讓下人必然將蘭盆送到您手中……”
“你如許的牲口,合該亂箭穿心而亡,活著另有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