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碧落台,便是舞姬們的居處。
周管家看到了一絲但願,“陛下,老奴情願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老奴也甘之如飴。”
蕭長卿的神采愈發牽強。
同那盛名已久的前朝舞姬一樣,這碧落台更是富麗不凡,屋宇門框上鑲嵌的都是大顆西域那邊采買的寶石,更彆說那珍稀紫杉木打造的傢俱,那令媛萬兩從南邊移來的香榭玉樹……
未曾被燒掉的那些前朝舊書裡,十本,便有七本描述過這舞姬盛舞的場麵。
彼時,月上枝頭,三五星芒,獨墜夜空。
這傷口,是早上避火時的擦傷。
周管家很多話梗在心頭,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烏黑的帕子搭在他的指尖,指上有精密叢生的傷口,被水浸泡後,暴露粉嫩的血肉。
蕭長卿緊繃的麵色,舒緩很多。
辦個差使把本身送進餵馬所,這智商連本身都照看不過來,更彆說顧應主子了。
看著這位從小照顧本身長大的老仆,歎了一聲。
蘭溪埋頭,和腮雪一起清算著那被壓出褶子的書冊。
彷彿是死在了天牢裡,她還冇來得及鞭屍,人就冇了。
聽了蕭長卿的叮嚀,利索的應道:“主子曉得了,主子會照實彙報給芝蘭殿娘孃的。”
因搬場搬得倉促,一應器物,蕭長卿皆用這碧落台裡原配的。
他一離宮,今後另有誰能護著王爺,心疼王爺?
“送你出去,不是嫌棄你了,而是幫你躲過這場紛爭。”
真是可惜呢。
門框上鑲嵌的那大塊的貓眼碧玉,滲的民氣慌。
移步換景,無處不成畫。
“好。”
給她省些工夫。
可惜,倒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好好的蘭府公子不做,非要做小我渣,和蕭燁攪和在一起。
但又因是舞姬的住處,宮中自視矜貴的主子們,誰也不肯搬出去,久而久之,此處便成了廢殿,雖離前朝極近,卻罕見人至。
外務府主管常得勝出去時,被這一幕豔驚了一瞬。
前朝末年,帝王沉迷於旖旎之樂,歌舞戲曲之風大盛。
周管家越想,心頭越沉悶,那壓抑至極的情感還未散去,便聽到蕭長卿冰冷地催促身邊的宮人——
“本王的話,現在還冇周管家的話好使了嗎?”
算來,蕭長卿竟是大安朝建國以來,第一個住在此處的皇室中人。
嘴巴開合幾次,最後無法地吐出一口氣。
蕭長卿那燥鬱的表情,也垂垂沉著下來。
蕭長卿擦手的行動一頓。
王爺對蘭氏還是有情的。
周管家舉起袖子,揩了揩那有些潮濕的眼角。
他就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