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否又要再走回當初那條路，再去殺他一回？

“啟事？”司寇宇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腿有些酸了，風寧路站起家，又回到窗邊坐上，一手托了腮望向窗外。窗外花色恰好，她卻冇出處地想起那處寬廣得彷彿直連到天涯的荒草澤原――一騎飛馬，頓時的人寬肩窄腰，長髮飛揚，一身的高傲肆無顧忌地鋪灑開來，然後一隻手伸向她：“我帳下缺一名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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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何時分開的？”即便明雪冇有出一聲，司寇宇恒更冇轉頭，但他出聲問這一句，便是曉得她在他身後。

明雪站在屋廊的轉角處，看著如水月華傾泄在阿誰孤絕的身影上，又在地上拖出一道更孤絕的影子， 那道影子淺而長，從他的身下一向延到本身的腳邊，彷彿是架在二人之間的一座獨木橋。明雪手裡捧著件袍子，看著腳下的那座橋很久卻邁不出一步。

一雙手不敢多加逗留，繫好衣袍的帶子便退回，卻在半路上被一把抓住。明雪心中一驚，竟是下認識地想將手抽出來――這本該是她歡暢的事，何如抓住她手的那隻大手，現在溫度較之她冰冷的小手還要更冷上兩分。

“如此說來，連去攬芳園也是阿允的意義咯？”

從被黃老三交到本技藝頭那刻起她就是如許一副波瀾不驚的神采，明顯是一副青澀的良家女模樣，卻不像彆的小女人般整天不是抹淚就是感喟，更不尋死覓活，隻是經常望著一處就直接恍忽疇昔。左安如閉了口，就著這一停頓的工夫喝了口茶。風寧路這番態度是省了她很多調教的力量，但也毫不輕鬆就是了。她偶然過分強勉，隻是總不能就如許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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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路由這一聲喚得回了神，倉猝起家福下：“阿路失禮之處，還存候如姐姐諒解。”

司寇宇恒倚著廊柱麵朝一株海棠坐得安穩，手上那把摺扇悄悄地在膝蓋上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擊出淺卻有些沉悶的啪啪聲。

“醉秋。”左安如出聲喚，見風寧路仍然是望著窗外不響不動，抿抿唇，“寧路。”

左安如教她的東西，天然是如何媚，如何奉，如何欲迎還拒欲擒故縱――都是女人如何勾住男人的本領。這些東西明雪早教過她，且教得比左安如還詳確嚴格。但是風寧路仍然是順服地低眉斂目應下。

風寧路吸一口氣，闔上眼睛：如果曉得我是為殺你而去，怎的還能兜攬得如此……雲淡風輕？

這下風寧路終究有了反應，一雙剪水秋瞳睨來，讓見慣聲色妖嬈的左安如也是呼吸一頓：媚態天成，假以極少光陰，必在這攬芳園裡掛得著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