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比哭還要糟糕——有寺人服侍筆墨,這是要寫諭旨!幾位顧命大臣,都嚴峻起來,不曉得養心殿內的那幾位君臣,到底要弄甚麼花腔。
“是啊,”文祥抱愧地笑笑,“我也不大清楚,約莫是給皇上添派徒弟的事吧。”
話音才落,立即便從隆宗門轉出去十幾名帶刀的乾清門侍衛,單膝點地,嘩啦啦跪了一片,齊聲道:“聽王爺叮嚀!”
倉促唸完了這道隻要一句話的諭旨,醇王在關卓凡的肩膀上,用力一握,表達嘉賞的意義,跟著便照按本來商定好的體例,將肅順交給睿親王把守,明天再解送回京,又派了保護,將肅順行館中的統統人等,連同他那兩個小妾,當場羈押,等梓宮出發以後,再行措置。
恭王一哂,溫聲道:“四哥,這裡是都城,你當還在熱河?”將手悄悄一擺,說聲:“拿吧。”
幾個顧命大臣,內心拿著勁,踱步出了軍機處,迎上了從內廷出來的恭王。這回先開口的是端華,看著恭王,愣愣地問:“老六,你手裡捧著的是甚麼?”
“肅順,還敢抗旨麼?”醇王嘲笑著問,展開了手中的諭旨。
杜翰臉上變色,厲聲喝道:“誰的兵進城了?!”
關卓凡的馬隊,名動熱河,這些粘竿侍衛本來氣勢極盛,現在聽醇王一說,已經自發不是敵手,相互相視,臉上都有惶惑之色。肅順和杜翰的神采更是大變——原覺得福成安已經領受了步軍馬隊,何故關卓凡仍然能夠帶兵突入城內?
“六叔,”載垣低著一輩,抱拳作禮,稱呼得很客氣,“你這是往哪去啊?”
“奉旨:肅順矯詔竊政,包藏禍心,著即撤職拿問!”
“恭親王奕,禍亂朝政,連這幾個老不死的,給我一併拿了!”
恭王歎了口氣,說道:“送宗人府!最遲明天,你們約莫就能見著肅順了。”
密雲打得地動山搖,都城裡卻一絲風聲也冇有收到。
讀罷,將諭旨一合,問道:“你們遵不遵旨?”
“恭老六要進內廷?”幾小我麵麵相覷,隨即都反應過來,由載垣帶著,出了軍機處,一聲號召,叫住了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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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侍衛們霍地起家,緊緊盯住了恭王。
載垣這才瞥見,跟著恭王的,是賈楨,桂良,周祖培,文祥這幾小我。賈楨是武英殿大學士,桂良是文華殿大學士,周祖培是體仁閣大學士,從禮法上來講,這就是朝廷的三位宰相,位齒俱尊。再加上一個和碩親王,一個軍機大臣文祥,這是要做甚麼?
就這麼麵麵相覷了好一會,纔算是回過神來,便有十幾名保護衝上前去,將馬隊環抱當中的肅順和杜翰,五花大綁。
話音才落,卻瞥見幾小我從隆宗門轉了出去,由個寺人陪著,朝內裡的養心殿走去。搶先的一人,翎頂光輝,不是恭王是誰?
話音才落,被曹毓英等一班人稱為“焦大麻子”的焦佑瀛,已經哎呦一聲,暈倒在地,但站在前麵的端華,卻不像他那樣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