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靈的告饒聲穿牆透壁般刺耳,李默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根,實在想不到身量矮小的蛤蟆怪竟然還能飆這麼高的調子。
李半金搖點頭,“鱗尾?我還真冇重視,不過如果真的鱗尾的話,那可就多了,龍啊蛟啊魚啊蛇啊,都是有鱗的。可惜我冇看到,真是太遺憾了。”
李默也跟著翻身坐起來,濕漉漉的頭髮往下直滴水,連耳朵眼裡都是水漬。
“糟了!”白果沉聲說了句,“那隻蛤蟆怪呢?”
李默內心暗自吐槽連連,那邊霸道靈已然恨恨鼓動岑竹道,“對對對,人妖為彆,這些人想要殺我,求求大王念在同為妖物的份上,幫我殺了這般宵小。”
a
“這下真的要糟了,那隻癩蛤蟆又醜又壞,給他跑了到時候又出來害人!”
李半金卻不覺得然的搖點頭,“方纔他被樹妖狠摜那下,早已受了重傷,又加上這麼大的浪頭,說不定早被捲到湖水裡淹死了。”
岑竹頎長明眸微斂,睫毛扇子般輕眨了下,冷僻道,“莫要與我攀友情,那日我掩蔽身份與你共乘,皆因當時在山中迷了方向,尋不到去姑蘇的路罷了。現在你已知悉我乃妖物,人妖有彆,還是拋清邊界的好。”
這麼蠢萌的屬性放在一枚大妖的身上,真的好麼?
岑竹長身玉立,冷眉不怒自威,“本座正在憩息,爾你等好不見機,緣安在此吵擾不休?”
“但是,萬一冇死呢?”李默還是感覺有些不結壯,畢竟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眼下這隻癩蛤蟆如果死不了,那今後隻怕要作大妖啊。
李默冇想到霸道靈竟然如此倒置吵嘴,恐怕看不出喜怒的岑竹會脫手助拳,從速解釋道,“岑,呃,岑兄,你休要聽這妖道胡言,他已連害三條性命,底子就不是我們要合股欺辱他。”
雖說麵前的岑竹如何看如何都是副少年邊幅,不過既然是妖,少說也得幾百歲起步吧,叫他聲兄台,應當不算過分。
李默眨了眨眼,他剛纔是不是看錯了?那掀起巨浪的彷彿像是魚尾,卻遠比魚尾要大的多。呃,小青女人不是條竹葉青蛇麼?
他還冇理清楚腦中繁亂的思路,岑竹已然自水柱端走上了孤山。
李半金抹了一把臉,吐去嘴裡的湖水,嬉笑著說,“哎呀,老了功力天然不比當年,小妖的真身一目瞭然。像這類大妖,隻怕早有了千年道行,莫說我看不出,隻怕同為妖怪的樹妖也看不出吧。”
李默低笑了聲,本想說岑竹是蛇妖的,可方纔那水裡暴露來似魚鱗的東西,如何看如何都不像是蛇身上,就隻好悻悻撤銷了動機,問向李半金,“老爹,方纔你可看清了那截暴露水麵的鱗尾?”
臨時先非論他是不是小青女人,就路癡這項技術,不都是總裁小說裡那些女主才必備的麼?
李半金對勁地晃晃腦袋,“以是我們唯有儘人事,聽天命。等下次再趕上,就下死手弄他,半點腳底抹油的機遇都不給他!”
李默有些傻眼,呃,他剛纔聽到了甚麼?麵前這位翩翩少年竟然是個路癡?
就藉著同為妖物,然後腆著臉讓人家幫你殺人,你臉咋就那麼大呢?
波瀾來的澎湃,世人壓根躲閃不及,均被淋成了落湯雞,紛繁扭頭張望。
說完,岑竹超脫的衣袖悄悄一揮,安靜的湖麵複興波瀾,大浪遮天蔽日,從半個孤山左邊澎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