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伯言神神叨叨的模樣，範欽點頭歎道：“爹說大郎是個怪才，依我看，是個瘋子還差未幾！”

“你是說，錢知州冇有來過慶雲食鋪？”李伯言問道。

“一千貫。”劉鈺說一句，李伯言便將價碼往上提一次，涓滴不給甚麼情麵。

“……”

李伯言搖了點頭，“一個奸商。”

“公子可要想好了。在衡州，單憑一個小攤子，跟劉記作對，但是冇甚麼好了局的，我勸您還是識時務者為豪傑，將秘方賣與劉記。”

見到劉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更加讓李伯言樂嗬了，笑道：“那劉掌櫃感覺，秘方多少價合適？”

“托您的福，一起安然。”

邊上正在回味昨日那麪湯滋味的範欽不樂意了，有些急著道：“如此甘旨的麪湯，大郎竟然乾燒著，的確是暴殄天物啊！”

李伯言眼中充滿了鎮靜之色，道：“我們發財了！”

“敢問劉掌櫃，論香味，鄙人這個秘方，比之慶雲食鋪的任何一道菜，是否都跟添食慾？”

劉鈺眉頭緊皺，道：“如許，我們的買賣冇法談了。”

“大郎，你再說甚麼胡話呢？”

樓上的範欽才湊過來，問道：“錢知州？”

劉鈺不動聲色地淡淡道：“一百貫，這個價倒是不貴，不過嘛，談買賣總得有來有回，八十貫？公子感覺可好？”

“您開個價吧，畢竟是公子的方劑，想必得來也是不易，代價上，劉記不會虐待您的。”劉鈺嘴角模糊暗笑，連個鋪子都租不起的敵手，何懼之有？

李伯言暗笑一聲，老子之前打賭，都是大幾千大幾千的賭，便道：“您看看，我出了價，劉掌櫃又不肯意買，那還談甚麼呢？”

李伯言點了點頭，道：“水燒冇了，就再添水，如果還是無人答出此題，就立馬收攤。”

邊上的七斤點了點頭，道：“昨夜麪攤擺到了戌時，前來破題的人倒是很多，就冇見過哪一個能說得明白的。厥後馬伯見時候不早了，便收了攤，讓那些人明兒再過來，我返來以後，見少爺已經睡下，便冇敢打攪。”

“兩百貫。”

“國士無雙麵，敢問這個麪湯，是公子您的秘方？”

要曉得，味精這玩意兒，提鮮極品。之前李伯言還擔憂，一旦湖廣兩地的農業飛速生長，糧食眾多，到時候一發不成清算，糧賤眾多，就很難堪了。但是，範欽的一句話，卻翻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李伯言伸了伸懶腰，道：“倒是夠沉得住氣。本日再去，我就不信了，他錢鍪能不吃這碗麪。七斤，你讓馬伯將鍋裡的水坐開，到兩包調料出來，光燒水，莫要上麵。”

劉鈺還是淺笑著，道：“如此香濃的湯料，公子的秘方，可否讓與劉記？”

……

南宋固然烹調伎倆較之隋唐的平淡，有了進一步的生長，但是單一的調味品，還是還是讓菜品冇有太多的鮮香，聞慣了便利麵那種刺鼻的香味，現在讓李伯言打死都不想吃的泡麪，其濃烈的香氣，卻讓範欽回味無窮，彷彿這條十幾年的舌頭，味蕾才方纔被啟用普通。

劉鈺被羞了一個大紅臉，看著李伯言，說道：“這個……不過就是想鑒戒鑒戒，互補一下不敷罷了，冇有彆的意義。”

“少爺，這位老先生找您。”

“既然如何，劉掌櫃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