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嗬嗬一笑,將胖黑貓抱在膝上,道:“讓大郎見笑了。無所雅好,獨愛養些貓兒。”
重視力都在喵主子上的陸遊,纔看到李伯言。
“小主子,徹夜想去哪兒呐?”
“我這兒方纔安設,你倒是第一個摸過來了。”
李伯言苦笑不得,納蘭同道那裡有甚麼銳氣,這首山一程,差未幾已經是他無病嗟歎當中,可貴的清流了,便道:“讀過放翁的《關山月》,確有一腔壯誌難酬。晚生生於荊湖,從小家道充足,天然難有那樣的邊塞情懷。”
李七斤點頭道:“就是此處啊,少爺。”
陸遊放下花貓,道:“自個兒玩去。”便直了起家子,“出來吧。”
陸遊目光馴良地笑道:“當然豪擲令媛,比起詩詞歌賦來,更讓凡人津津樂道。”
陸遊古怪一笑,道:“粉絲?”
說話間,有一單身形豐腴的黑貓落拓地踱步過來,旁若無人地趴在桌子上。
李伯言總感覺不對味,彷彿又太隨便了。
“你說的一事相求,是何事?”
陸遊見到是那日在紅袖招見到的李家大郎,便道:“我就是。”
“恰是此意。”
“打趣話,打趣話。”李伯言見到陸遊如此叫真,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趕緊偏轉話鋒,“月波湖畔白樓開業期近,想請放翁提個名。”
“那好,把食盒給我,你遠些去,放翁應當不喜太多人打攪。”
李伯言暗道,不幸您老過幾年,即將因為一篇《南園記》,晚節不保啊。
“您還是不明白。”
陸遊眉頭一挑,喃喃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伯言承諾範、趙二公的新形式,便是從這白樓開端,緩緩展開篇幅。
陸遊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能知到這些,便和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後輩,另有那些閒來無事吟風弄月之人不一樣。”
“放翁,借使韓相公決計北伐,您支撐嗎?”
“您跟唐婉是不是……”
陸遊道:“好了,且不說他韓侂冑不會心圖北伐,就算是,那又與你何乾,你到底要讓我題甚麼名?”
李伯言立馬反應過來,說道:“晚生的意義,是您想得太簡樸。韓相公即便要北伐,也是借北伐之名,行專斷之權。現在大宋將缺兵冗,倉促北伐,實屬作死。”
“放翁,你......”
陸遊眼神一黯,輕歎一聲,道:“剛誇你誌在北地,你就露餡了。商賈之事,畢竟難成大器。大丈夫誌在四方,何不趁著大好光陰,報效朝廷?”
暮色靄靄,月波湖畔朦昏黃朧。李伯言站在偏角的一處小築前,再次問道:“七斤,放翁真居在此地?這裡的地價可不便宜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