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吹過，宮廷中那些凜冽的寒意彷彿在文綺珊溫潤如玉的氣質麵前，也變得暖和了幾分。

她悄悄地歎了口氣，那聲音像是從悠遠的雲端飄落，輕得幾近無聲，卻又無處不在，充滿著整間屋子。

“永誠，明日的即位大典，你必須籌辦好。”他的聲音如同鐘聲普通，深沉且有力，“自明日起，你可就是大夏的天子。”

“愛妃。”蕭凡轉而望向一旁悄悄站立的文綺珊，“你先好好顧問曼音，我和永誠另有要事要措置。”

他清楚，每一次的坦白都像是在他們之間築起一堵看不見的牆。

她的諒解，如同一道暖和的東風，吹散了積雪，也讓永誠的心得以重獲重生。

聲音比起先前的輕顫，現在多了幾分責問和憤激：“你為何要瞞著我？”

“永誠，”趙曼音的聲音垂垂溫和，好像柳絮輕拂，“你應當曉得，謊話畢竟是站不住腳的。”

風聲從書房的窗欞間穿過，吹動了她的髮絲，卻吹不散她心中俄然升起的迷霧。

聽到這裡，永誠衝動的上前一把抱住了趙曼音，文綺珊亦是打動得幾欲落淚。

當她帶著趙曼音穿太重重宮門，繞過盤曲長廊時，她的唇角掛著一抹不易發覺的溫和。

永誠握著趙曼音的手，她的指尖模糊傳來的暖和讓貳內心的嚴峻不覺舒緩了一些。

“我諒解你，”她淡淡地說，“但永誠，這是最後一次，今後再也不要對我有所坦白。”

她悄悄地站在月光下，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我安知我會因為你是太子就闊彆你，”她的話語簡樸而直接，卻也像是給了永誠最堅固的承諾，“但一樣，我也不會因為一個‘太子’的身份就等閒諒解你。”

文綺珊的法度不緊不慢，她身著雲錦長裙，裙襬跟著她的法度悄悄搖擺，顯得安閒而持重。

他的臉上還是帶著溫暖的淺笑，但在這淺笑的背後，趙曼音感遭到了一絲難以發覺的凝重。

蕭凡見到趙曼音，眉梢一挑，一股豪氣從他的胸腔中迸發，他豪放地笑了，笑聲如同夏季雷鳴，迴盪在寬廣的書房中。

那由氣憤而染上的緋紅褪去，暴露了她本就如雪般細緻的肌膚。

“好，好！永誠啊，你倒是有本領！”蕭凡的笑聲中帶著對勁與獎飾，他的目光在趙曼音身上打量了一番，似在覈閱，又似在讚歎。

永誠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千言萬語固結成一句簡樸的報歉：“對不起。”

永誠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書房的門。

但是趙曼音的手卻在永誠掌心微微一緊，她的眸子裡掠過一抹錯愕的暗影。

趙曼音的臉卻因為氣憤而微微漲紅，她的雙眸抖擻出淩厲的光芒，射向麵前的永誠。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回身麵對趙曼音，語氣變得慎重起來。

永誠昨晚還是太子，如何就即位了？

她輕聲開口，腔調中帶著些許戲謔：“是不是感覺很俄然？”

永誠深深低頭，對於父皇的叮嚀，他銘記在心。

“本來如此，我還覺得永誠的即位，隻是權宜之計。”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如釋重負。

趙曼音的心中泛動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每一層波紋都是她的疑問和不解。

永誠緊握著趙曼音的手，感遭到她掌心的力度。

她那本應射出肝火的雙瞳，現在反倒安好如深海中的暗潮，流轉著龐大又難以名狀的情感。

趙曼音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感激，她悄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