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拿了秋香色的海棠外衫披在燕瑜身上,和她互換了一個眼神,繼而低頭細聲道:“娘子,奴婢差人去秉十一爺一聲,請醫師來診診脈吧。如果真的染了甚麼病症,拖著更不好。您是十一爺的表妹,如果出了甚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做下人纔要被拿去是問。”這番話說得妥當,滴水不漏,燕瑜連推舉都找不到可乘之處,無法的遂了她意。
燕瑜跟著起家,將他送至了遊廊上,又揖禮同他道彆。她是個寡言冷酷的人,除卻大喜大悲外冇有太多的情感波折,但做起事來一板一眼,固然總帶著例行公事的對付,還是非常的失職儘責。前腳送罷了趙夙,後腳就按他的話去院中找一去不歸的田知遠。
貪者,唯利是圖,斤斤計算;弱者,如履薄冰,任人魚肉。燕瑜早明白日下動亂,可疇前畢竟隻是鏡裡看花,水中望月,萬般地嗟歎都不由心。充其量是個局外人的憐憫之心作怪,適時無關痛癢地歎一聲是非,轉過身,又有另一場粉豔霞光的戲退場。
燕瑜來北地今後就有些水土不平,加上悶悶地坐了全部下午,這會兒神態懨懨的搖了點頭。
田知遠將晉王說的光麵堂皇,彷彿隻是明哲保身,可他囚禁季子文,冷眼觀魯人自生自滅,不也是坐收漁人之利麼?楚國不迴應魯國所求,既不回絕,也不出兵。若此時晉人大包大攬,勢需求與楚結下恩仇——若楚是想幫,便是打了他們的臉;如果楚不想幫,晉人便成了出頭之鳥,為了魯國就一舉獲咎了齊、楚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