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歌_第44章 心似箭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用水暈了胭脂勻在掌心,悄悄的塗在臉頰上;人麵桃花。畫眉用的是煙墨的條兒,濃而不散,悄悄掃上一層,把眉眼形貌的深切了,最後以簪子挑了玫瑰膏子飾在唇上,美得錦上添花。穿得是梨斑白撚金銀線的暗花上裳,下係薄煙綴花的白棱裙,披的是八達暈鑲銀鼠皮的大氅,綰的是百合髻,以珍珠作飾的絹花綴於發間,斜掛一支溜銀菱花流蘇,伴著仆人吟吟的笑意而平空搖擺著。

天氣還非常敞亮,看得出內裡空空的,隻要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坐在內裡。她欣喜了,手爐也不要了,回身把它塞回蒹葭手裡,胡胡說了幾句打發走人,本身頓住,理了理裙裾,興沖沖的走了疇昔。

小公主貓著腰,躲在本身院子後問身邊的蒹葭,本身還不竭得探著眼往外打量。她和田知遠的住處就隔著一堵牆,有甚麼風吹草動都能被曉得,莫襄的住處隔了老遠,這些天她如何都見不著,急得跟貓爪鬨心似的。幸虧部下兩個丫環是真的疼她,趁著這日田知遠走了,忙不迭的過來通風報信。

齊國兩個月前晉任了一名新相國,主張得恰是尊帝攘夷,年底進貢本該是諸國常例,隻是燕國愈發孱羸,這條端方垂垂地也就成了安排,齊人要獻殷勤,自當要從這一點開端。既要與齊談攏,又不要不動聲色得停止,思來想去,冇有比向燕進貢更合適的幌子了。歸正也是大勝返來,並不缺由頭去,照理說這事不該輪到田知遠。可晉王也不知是被灌了甚麼*湯,就是格外正視田知遠,雋譽其曰亡羊補牢。

本來晉王不太放心叫田知遠獨當一麵,想想客歲他跟著本身已經去過一次,趙夙又向來妥當,乾脆罷休由他去了。從鎬京到燕都八百餘理,隔了大大小小二十七座城,此番帶禮朝覲,是幾十年來的頭一回。十月起就緊趕慢趕的出發,也隻是在十仲春時堪堪到了湯沐邑。

“我在。”這句話燕瑜聽了很多遍,說還是第一次。可惜聽者不是女人,簡樸的兩個字打發不了,反而更低沉了。

南邊的雪遲,歲末雖涼,卻還抵不上鎬京的五成。夏季的氣候老是陰沉沉的,這類季候的日頭不似夏天,空曠而寥寂,可恰好又非常刺眼,清冷而鋒利,像是把明晃晃的刀子,讓人一點兒昂首的興趣都冇有。燕瑜的姿色實在太耀目,田知遠也不敢放她出去招搖,還是例分了一個院落給她,寸步也不讓出去。起先還好,邇來垂垂地有彆國使臣入駐,聽者整日的車馬喧嘩,愈發得坐不住了。

在外不比在本地時放縱,田知遠不但不準燕瑜見外人,連莫襄都不準過量打仗。她也怪不了他,畢竟燕國禮數繁複,端方累累,男女間得束縛極多,再者,天子腳下,真的出了甚麼三場來阿誰短,悔怨也來不及了。事理是這麼個事理,可燕瑜已經不是阿誰怯生生的深宮公主了,膽色見長,並冇偶然候把田知遠的叮囑掛在心上――湯沐邑就這麼大的處所,能有甚麼不對呢?!

這女人真是生錯了性彆,蜜語甘言張口就來,莫襄不天然地抽回擊,含混說曉得了,轉而就哄她去辦理行囊。

經曆過了北方的苦寒,燕國的冬已經算不上甚麼了。

莫襄垂著眼,稠密纖長的睫毛掩了眸光,可貴被捕獲到了一點脆弱。僅僅是一瞬,又很快規複了那種不成捉摸的溫馨。他頓了頓,漸漸靠近燕瑜的耳邊,用微不成聞的聲音呢喃,複又擁住她,神采逐步回暖過來,“你彆亂起甚麼心機,現在我從了良,今後全要仰仗著你。”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