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歌_第5章 攪命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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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不知走了多遠,馬車終究停下:“殿下,到山腳了。”

“殿下這是第一次離宮吧?”太祝是個五十高低的男人,生得富態,模樣生得喜氣渾厚,兩隻眼被擠得隻剩下兩條縫,說話時便跟著八字眉彎了起來,風趣又喜慶,“您如果不嫌棄臣渾身肮臟,就叫老臣給您搭把手,山路崎嶇,瞧著不遠,走可要走上很多時候呢。”

耐著性子等了一會,還是聽不見覆信,男人乾脆騰出一隻手攀上女人的肩頸:“既然小娘子2做不出的定奪,鄙人就替你選了。”

她見地太陋劣,因此純真的敬愛,彆人說甚麼也就信甚麼,也並未感覺有何不當。隻是略一考慮,又感覺如許清減的場麵實在有損皇威,遊移不定的站在門口。太祝連連躬身,將她往內裡引:“這弘法寺雖是我們大燕國寺,可到底內裡都是群超然物外的高僧大師,老臣也不敢將他們如何使喚。本日這一出,怕也是那些和尚們故弄玄虛,不太長帝姬當以皇命為重,先不去計算這些細枝末節。”

燕瑜一把護住玉佩,一顆心幾近要跳出胸膛,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著轉。她是個籠子裡的雀,金枝玉葉的安排,除了一肚子的詩書琴棋,當真碰到變故,甚麼也想不出來。她不明白,不明白為甚麼重兵扼守之下還會有陌生人莽魯莽撞地闖出去;不明白內裡的太祝、侍衛如何全都冇了聲響。一牆之隔的和尚們不知倦怠,嗡嗡喃喃地念著經文,全然不知這裡無聲的變故。誦經聲陡峭暖和,一點點的滲入檀香,漸漸的繚繞住傻在闊彆的兩人,不像超度亡人,反倒是在記念這一場陰差陽錯。

公主垂著眼眉,不苟談笑的朝他微微欠了欠身,肅容道:“謝過太祝美意,我與你同業便是。”

第二十二簽:

靜一楞了楞,拿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嚴峻的又說不出話來了。燕瑜有些不悅,她不是喜好擺場麵端架子的人,可堂堂國寺,隻拿一個和本身差未幾大的孩子亂來本身,未免太自視高慢了,聲音不由地沉了下去:“其彆人呢?”

“女人。”

她恰是待嫁的年紀,本不宜見外賓,諸臣於理有虧,也不敢真的禁止。燕承佑畢竟是當朝天子,雖尚未掌權,可事無大小的替她辦理妥當到也綽綽不足。囑托好太祝1,去到了國寺隻須她一門心機的鈔繕經文便可。出行前一夜,忽感覺有些不安,又臨時添派了三隊保護跟從,裡裡外外烏泱泱的圍在四周,前簇後擁著,出行時的陣容之浩大呼人咂舌不已。

男人聞言竟笑了出來,不顧她的警告,仍鵠立在原地不懂,猜疑的把她上高低下的又打量一遍,聲音愈發的冷:“這破廟裡外空空蕩蕩,爺來時連個掃地的都冇瞥見,哪來的鐵衛?”他漸漸逼近她,“你當真是燕國長帝姬,是燕姬?”

“師兄們與方丈都已在正殿內誦了六天六夜的經文恭候施主前來。”小沙彌回過神來,斂了斂眉眼,神采俄然安閒了,“請施主隨小僧來。”

再拾級往上,遠遠得就瞥見有和尚來迎。隻是站在無相門之前,便聽得見有眾僧嗡嗡唸佛之聲,反幾次複、層層疊疊、不斷於耳。放眼打量了一番四周:清灰色的磚瓦,杏黃色的院牆,兩側的金剛力士像構築的極其宏偉,一左一右,手持金剛杵,瞋目相向。說不出的光輝莊嚴,香火環繞的彷彿不似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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