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上除了昨日的傷口，另有很多陳年的舊傷，從時候上推斷大抵有十數年了，或許，你是個曆過疆場的人。”

他邁步走到黎川麵前，左手持著匕首挑起黎川的右手。

墨涼安靜答道：“入了林國重獄，天然是要受刑的。”

可惜的話音尚在迴旋，他用左手拉住了黎澤的右手，在桌案上一按，跟著這一行動，桌案之上彈出兩塊鐵環，兩環相扣，將黎澤的右手捆縛極是嚴實。

黎川沉默半晌，眉深深蹙在一起：“你為何會曉得這些？”

黎澤麵色微變，旋而視死如歸地說道：“呸！林國的嘍囉，我既然落到你們手裡，就冇想愛惜過這條性命。”他朗然一笑，“冇錯，我們就是親兄弟，鬼域路上有川弟相伴，我亦不孤傲！”

“經曆過疆場，想必曾是兵士，身上另有著十數年前的舊傷，昨日尚大喊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你們的技藝亦不是淺顯的兵士所能具有的。”墨涼悄悄歎了歎。“還要我持續說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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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對我大哥做甚麼？”黎川見狀目露猙獰喊道。

“川……，據我所知，楚國全軍，右將軍有個副將便叫黎川，他也有個哥哥，約莫便是叫做黎澤，從年紀上與你們也極是符合，我猜的可對？”墨涼望向黎川問道。

是切，不是刺，亦不是剁。

悄悄地，墨涼勾了勾唇角，這是他第一次在麵龐上暴露冷酷以外其他的神情，冇有溫情，還是森冷。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又為何要刺殺王上？”他涼涼問道。

若敖軍？

他望向黎川：“你真的籌算就一向這麼看著嗎？如許一點意義都冇有。”

他的麵龐痛的扭曲猙獰。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墨涼望著黎川，輕聲一歎：“昨日我便同你說過，我不會讓你們死。”

十年前，若敖軍被林國勒迫分開楚國，轉戈伐雲，後若敖軍得知林國攻楚，背叛相對，卻被林軍逼入登月穀，彼時，若敖軍墮入與雲國軍隊纏鬥，林國軍隊卻從山頭落下滾油，一把火將整座山頭燃成人間天國。

黎澤斷指處的血液立即停止了流淌。

“滅亡，實在並不是一件可駭的事。”墨涼望著麵前的兩小我說道。

說罷，他手中匕首一揮，黎澤本就襤褸的上衣被劃開，暴露傷痕累累的胸膛。

他的行動很慢，但很穩，彷彿他的部下是一塊紅薯一棵白菜。

黎川咬了咬牙。

墨涼眸色微微沉了沉，卻並冇有驚奇之態。

超越十年光陰的舊事的確未幾。

黎澤的麵色慘白，被林王刺了一劍以後，他的傷極是嚴峻。

“我說過，入了林國重獄，天然是要受刑的。”他安靜說道。

墨涼擦拭了下左手的血跡，目光安然地望著黎川。

他的目光在黎川黎澤臉上又打量了一圈：“昨日你曾喊過一聲‘川弟’，想必你們還是親兄弟，這便更是風趣了。”

“倒是可惜。”他說道。

但是那都不是，他切的是活生生的血肉。

黎澤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經齊根而斷。

黎川和黎澤被捆縛在坐椅之上，墨涼就坐在兩人劈麵。“可駭的是當你巴望滅亡的時候，你還活著。”

墨涼目光當真地望著黎澤的胸口。

一共九刀。

若說十年前，他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孩童，他怎會曉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