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憲道：“下官覺得，尋覓還顏果，緊急的一點是先要體味這類藥果的特性，纔不至於漫無目標做白功。前幾次尋覓未果，應與這一點乾係極大。”

太醫馮憲接話道：“是呀，還顏果五年著花，五年長成，前後長達十年之期。以本太醫所料，將來找到的很能夠是樹，而非果。等待還顏果成熟的這段時候，信賴吾等有充盈的時候想出如何措置還顏果的對策。”

想當初，為解汪司徒心疾，被汪品浩豢養的謀士蔣菀曾進言：“滇南之地，發展一種名為還顏果的藥果，食之可洗筋伐髓、返老還童、駐顏延壽，妙用無窮。如果能尋到如許一枚藥果，讓汪皇後服用，何愁不能獨享聖上三千寵嬖於一身。”為此，汪司徒每年都派人遠赴滇南尋覓還顏果，怎奈始終一無所獲。

俗話說，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碗量。這句話，放在謀士蔣菀身上是再合適不過。蔣菀此人，平生飽讀詩書，有經天緯地之才，奇思妙想之謀。當年科舉，高中三甲，隻因皇上嫌其邊幅醜惡，有礙朝堂觀瞻，棄而不消，轉而被汪品浩攬入門下。有感於汪司徒的知遇之恩，蔣菀多年來一向表示得衷心耿耿、鞠躬儘瘁，為汪大人出運營策，屢建奇功。

汪品浩俄然想起對楊貴妃下毒一事，雖被她幸運躲過一劫，但有一就有二，在還顏果成熟之前，何嘗就不成以再來一次，到時看一個死人還如何爭？眼中戾色一現即隱，道：“二位所言，甚有事理。有一句話還得說清楚，吾等所議，皆出於對我大漢朝耿耿忠心，決非暗室之謀。本官忝居高位，靠的是克己營私、鞠躬儘瘁的操守，決非像那用心叵測的人所言，依仗的是皇後的庇佑，但話說返來，在坐的各位這幾年樹敵頗多，若不聞不問，聽任皇後得寵，則難保將來會有宵小之輩乘機落井下石，若當真有那一天，本官的身家性命尚且難保，更彆說在坐的諸位了，以是，依本官之鄙意，果子要找，措置果子的體例也要想。”

“曉得了，下去罷。”

悄悄鼓了幾下掌，道：“馮太醫闡發的好！按圖纔好索驥，高崖、深穀、河道、湖泊，這幾項前提就大大縮小了查詢的範圍。趙大人，崔總管，你們二位曾多次去過滇南，可否曉得近似的處所？”

馮太醫抿了口茶，持續道：“正因如此，六合之大，也隻要滇南才產這類藥果。彆的，要找到還顏果，要做到兩條，第一，必須是水氣充沛，人跡罕至，乃至連植物都難以靠近的處所，纔有能夠有還顏果樹的存在。比如絕壁、深穀，普通來講四周還會有河道湖泊，以保持水氣充沛。第二，找果先找樹，找到還顏果樹，然後派人看管，直至果熟。不然，果熟以後那種濃烈的香氣，半晌就會吸引無數生物，刹時被采食貽儘。”

汪大人好整以暇地把一盞茶漸漸飲完，彈了彈纖塵不染的長衫，這纔不疾不徐地向客堂徐行而去。汪大人浸淫宦海多年，深知讓部屬久等的需求性。擺架子也好，吊胃口也罷，這些還不是首要的，首要的就是要讓部屬在冗長的等候過程中，漸漸培養下位者對上位者的畏敬之心。不過明天分歧，汪大人現在正值火燒眉毛，以是例外隻讓他們等了一盞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