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崔總管千萬想不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手上力量竟會這麼大,當下猛地甩了甩頭,提一口真氣,雙掌上又加了二層功力。
卻本來是那條大鱷,已經把崔總管的小腿吃完,兀自意猶未儘,用眼一掃,卻不見了獵物。鱷魚對血腥味格外敏感,先是嗅到樹下的一灘血跡,後順著樹乾上的血跡,就發明瞭樹上的崔總管。鱷魚哪肯甘心到嘴的獵物飛了,甩動巨尾就向樹上撞去。葫蘆穀內的樹都不甚粗大,被鱷魚大力一撞,頓時大幅度搖擺,把個油儘燈枯的崔總管幾近閃了下來。鱷魚見一擊未有湊效,狂性大發,再次掄動巨尾,持續擊打樹乾。隻聽“砰砰”巨響,樹葉斷枝下雨普通飄落下來。崔總管被晃得頭暈目炫,加上身受重傷,失血過量,再也支撐不住,雙手鬆脫,掉下樹來。鱷魚吻部大張,就彷彿家狗騰空接食一樣,一口咬在了崔總管的腰胯上。
崔總管退後幾步,將手間斷劍揚手擲出,被仇九揮劍打落。崔獨狼深吸一口氣,雙掌上抬過頂,又向丹田處緩緩壓下,渾身骨節“哢哢”作響,一雙大手青筋暴突,平空漲大了一圈。“嘿!”的一聲大喝,崔總管催動起三層功力,一雙鐵掌朝仇九當胸印來。
“嘣”的一聲悶響,仇九手臂生疼,踉蹌著退後,靠在了石壁上。崔總管隻覺身子一震,一股大力傳來,不由退後兩步。傷口受震,出血更多,鮮血淋漓而滴,穀中滿盈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崔總管伸手點了左臂傷口四周幾處穴道,止了流血,又扯下一塊衣衿,正籌辦把傷口包紮一下,忽聽得身後草叢中一陣“嗽嗽”之聲,扭頭看去,就見一條丈餘長的巨鱷正扭捏著四肢,快速向本身爬來。
崔總管暗自嘲笑不止:“小子,你還是嫩了點,若容你再使出第五招,老夫不死也會受重傷。”崔總管當年被楊笑天千裡追殺,深知這天龍劍最是凶惡,滿是進手招,以攻代防,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後招更比前招能力大,如浪疊湧,難以抵擋。
崔總管“啊”的一聲驚呼,顧不得再包紮傷口,身子一屈,就欲向樹叢外躥出。正在此時,耳聽得“嗖嗖”數聲,仇九的潛鮫鐵箭,茵兒的玉女梭接二連三疾射而來,封住了崔總管的來路。崔總管手上冇有兵器,隻好一邊左閃右避,一邊向樹叢外挪動腳步,速率卻被逼放慢了很多。眼瞅著再跨出一步就出了樹叢,俄然麵前寒光一片,卻本來是仇九站在樹叢邊沿,見崔總管就要退出樹叢,直接就是一招“關山萬裡”祭出。崔總管寶劍被毀,僅憑一雙肉掌如何抵擋,隻好退後幾步,避開鋒銳。方纔離開了天龍劍的打擊範圍,忽覺腿上巨疼,卻本來右小腿已經被鱷魚叼入了巨口。
崔大總管驚駭萬狀,雙拳持續不竭向鱷魚身上轟去。鱷魚通身覆蓋著厚厚的鱗甲,雖被崔總管的雙拳打得身子不住閒逛,卻不鬆口,頭猛地一甩,崔總管落空均衡,顛仆在地。鱷魚不住狂擺吻部,崔總管的身子也隨之擺來擺去,一時候頭暈目炫,天旋地轉,雙手在空中亂舞。終究,崔總管右手搭在一截樹乾上,當即死死抓牢,籍此穩定住身子。
崔總管雙眼不能視物,聽得風聲,側身閃避,但這麼近的間隔如何避的潔淨?隻聽“咻”的一聲,玉女梭從崔總管腋下穿過,在左臂內側拉出一道深深的血槽。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崔獨狼,換作普通庸手,恐怕早就被玉女梭貫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