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見錢孫二人兩手空空,鋼刀掉落在地上,地上另有兩盞已經扭曲變形的銅酒杯,旋即明白剛纔是有人暗中擲酒杯脫手互助,本身才免了一場大禍。
仇九對羽士這一手標緻的擲暗器工夫心癢難耐,起家一揖到地:“小子仇九,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妙空道:“小子,起來發言,剛纔見你還蠻蕭灑的,如何俄然間酸腐起來啦?”
眾門客訝然,五台聖宗的四個弟子更是吃驚。師兄弟四個一起南來,不是山高林密,毒蟲瘴氣殘虐,便是河闊浪高,湖泊池沼各處。所過之處飛禽走獸到處都是,人卻難以見到幾個。是以上便像城裡人旅遊鄉間,自發高人一等,一起上趾高氣揚,不成一視。
於劍術一道,仇九修習過《天龍劍法》,但手中少了天龍劍,發揮不出劍法的能力;修習過《乾坤劍法》,但少了茵兒的共同,竟連兩層的功力也闡揚不出來。也是仇九應變極快,對敵時東一招天龍劍法,西一式乾坤劍法,有的還是臨場自創,纔在三名刀法上浸淫多年的五台聖宗弟子圍攻陷走得幾招。實在雖敗有榮!
仇九曉得羽士意有所指,答道:“這個好辦,直接趕跑就是,若瘋狗不見機,那也就隻好打死打殘了。”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刹時,羽士動了,或者說微微動了一下,是的,就一下。右手看似不經意一抬,一雙筷子迎上了姓孫的鋼刀,那把鋼刀“嗖”的被崩飛了出去,羽士手中的一雙筷子也被斬成四截,四下飛濺。緊接著便是四聲慘呼響起,隻見五台聖宗的四名弟子,大家掩麵痛呼。再一細瞧,四隻手卻都是捂在右眼上,指縫間排泄洇洇血跡,顯見是右眼已瞎。
道人卻不答腔,仍衝仇九道:“如有一群瘋狗,在你麵前狂吠不止,你該如何?”
那人道:“仇九……?不是姓鐘嗎?仇小子,你也不必問我,隻歸去處那鐘老兒探聽‘妙空’其人便可。”
從羽士抬手用筷架刀,到四人右眼被斷筷所廢,仇九那聲驚呼也才方纔吐氣結束。借刀斷筷、崩飛鋼刀、擲筷傷人,幾下行動一氣嗬成,令人目不暇接,力道與分寸的拿捏恰到好處。仇九對羽士入迷入化般的手腕佩服莫名,嘴巴因惶恐而圓張,連四名五台聖宗弟子狼狽分開,都未認識到。
道人兀自不覺,將夾在筷子上的一粒花生送入中,“咯嘣,咯嘣”嚼的津津有味。這時姓孫的鋼刀的刀鋒離羽士頭頂不過幾寸,目睹羽士這一場開顱破腦的血光之災,已然避無可避,仇九不由驚“啊”出聲。
“嘿嘿,老道,我看你倒是不妙的很。”在長幼二人喝酒對話之時,五台聖宗四人各擎兵刃,漸漸圍攏過來,連被仇九重傷的李姓弟子也不例外。這統統當然被仇九看了個清楚,但見道人渾不在乎,本身也就安之若素,任由他們構成合圍之勢。
仇九依言接過葫蘆,仰脖喝了一大口,隻覺入口極辣,一條熱線順喉嚨一向流向胃裡,被嗆的咳嗽不止。
那人嘲笑幾聲後,開口道:“小友,過來。”仇九兀自驚魂不決,呆愣著冇動,就彷彿冇聞聲似的。
道人拊掌大笑:“妙極,妙極!”話畢,將桌上一人頭大葫蘆擎起,“咕咚”一聲,本身先猛灌了一大口,又遞於仇九,“可惜那兩隻酒杯打了瘋狗了,小友若不嫌老道嘴臟,姑息著喝點。”
隻聽屋角一人“嘿嘿”嘲笑,世人聞名譽去,見東南角上,一人倨桌而坐。那邊是屋內光芒最暗的地點,以是並看不清那人長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