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劍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在夜色的保護下冒死朝著家中奔去。一起上,他的腳步愈發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滿身的力量。因為氣候酷寒,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他的視野也開端變得恍惚不清,麵前的門路彷彿在不竭地閒逛。
玉娟和李一劍在這偏僻的流亡路上,腹中饑餓如潮流般陣陣翻湧,心慌意亂。為遁藏通衢躲藏的傷害,無法隻能踏入崎嶇難行的山路。腳下的鞋子在冗長跋涉中早已破壞不堪,腳指頭暴露在外,被凜冽山風侵襲,凍得生疼,身材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他們的雙腳儘是血泡與擦傷,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但他們仍咬牙對峙,目光果斷地望著火線蜿蜒的山路,隻因他們曉得,唯有前行,才能夠尋得朝氣,逃離那如影隨形的災害。
王福來卻梗著脖子,神采果斷:“我在此地半生辛苦,憑甚麼要逃?我行事光亮磊落,何懼彆人搜尋。”胡氏亦在旁擁戴。
他們的女兒卻心機機靈,曉得情勢緊急,趕快取了父親給開武館的300兩黃金,拿了小藥盒和簡易衣服行李,快步走到李一劍身邊:“一劍,我隨你走。”說罷,兩人倉猝從後門拜彆。
王意的身材猛地一僵,隨後,頭上鮮血如泉湧,噴灑而出,他的眼神逐步浮泛,身軀緩緩倒下,“撲通”一聲砸落在地,揚起一片灰塵。
此時,另有未死的兵士圍聚過來。他們瞧見李一劍,隻見他圓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那眼神如同來自天國的死神,透著令人膽怯的凶煞之氣。他右手緊緊握著染血的長劍,劍身滴答著鮮血,左麵少了一隻胳膊,剩下的殘破的血衣袖在風中陰沉森地飄搖著。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兵士們被這副場景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那裡還敢有涓滴逗留,一個個捧首鼠竄,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